第十章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侥幸,侥幸有天你是会喜欢上我(第8/9页)

这个长相普通平时从来都不正经的男人,一本正经说着求婚的话。

蒲苇戴上戒指,泪如雨下。

方卓昂,总算可以对你彻底死心,我也该谢谢你,把做决定的权利交给了我。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侥幸,侥幸有天你是会喜欢上我。

次日的清晨,苏绿从梦中醒来,看到方卓昂英俊洒落如昔的模样,面目多了些沧桑。

他像孩子一样投入她怀里,头顶着她的下巴。她抱着他,一下子心都柔软了,再也恨不起来了。

“我去找蒲苇,把话都说清楚了。她父亲的死是因我生意上得罪了人,我觉得亏欠她太多,我才不敢面对,选择躲避你。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苏绿……你相信我。”他在她怀里说。

她想,上天一定是看她太孤独,所以派他来给她作伴,世界这么大,两个人在人海中撞了面。

她该多给他一些包容,错的不是他,只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或是,生不逢时。周丹娜说的对,他是成熟的男人,不是校园里的少年。至少这几年,他对她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舍得伤害她。

念及这些,都能原谅。

“你以后可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人,只会令你痛苦。”苏绿心疼地说。

她见他发丝间有白发,心头一酸,低喃:“卓昂爸爸,你老了,你都有白发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他摇摇头,眼泪已打湿苏绿的脖间。

“我们再也不分开,苏绿,你不许死,不许离开我……你答应我,再也再也不能够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他哽咽着。

她抚着他的头,他伸出手,她牵住,他轻轻摩挲她的手指,无言处,更情深意长。

之后的日子,他亲自照顾她,无微不至,小心清洗她的伤口,煮她喜欢吃的食物带来医院,一小口一小口吹了之后再喂她,夜晚给她盖毯子,读泰戈尔的诗歌给她听。

即使在她睡眠中,他们也手牵着手。

“我真遗憾,没有在你十八九岁时就和你相爱。”她说。

“我十八九岁,你才六七岁。”他说。

既然相爱太晚,不如只争朝夕。

她吃着他煮的面,满口称赞,说:“以后我们去开一家小面馆,你负责煮面,我负责端面和结账,每天往来的客人在我们的面馆里吃热腾腾的面,我再给他们倒一杯茶水。晚上歇业后,我们一起数钱,好不好?”

“你愿意吗,这么美丽的姑娘,和我一起端面。”他说。

卓昂,我愿意为你消耗我的美丽。

苏绿,我愿意为你消耗我的生命。

她喊他“卓昂爸爸……卓昂爸爸……”反反复复喊他,他不厌其烦地答应。

蒋森来医院瞧看苏绿,若不是被苏绿驱赶,估计蒋森都不愿意走。倒是被苏绿笑话,当年蒋森怎么都不喜欢周丹娜,还恶搞作弄周丹娜,现在周丹娜蜕变成性感魅力的女人,还有个有钱体贴的男人,问蒋森是不是老后悔了。蒋森倒不以为然,还很自大地说,喜欢他的女人太多,少一个等于少一个麻烦。

张恩让也捧了一束白色月季来医院看望,她还惊讶地说,没想到那天晚上和我妈妈一起送进医院的女孩,会是苏绿你。

方卓昂将那束白色月季插在水杯里。

出院后,苏绿拆开右手腕上的纱布,一条丑陋的疤痕露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是她感情和生命都获得重生的分割线。

她找了一位细心的纹身师傅,将那道疤,真纹成了一片漂亮的小绿叶。

如愿以偿。

她注视自己的手腕,觉得这片绿叶,非常漂亮,栩栩如生,如同夏日里一棵树上生长最得最青葱的那片叶儿。

一个雪夜里,方卓昂开车在校外等她,只为和她一起赏雪观月。

月色照在雪地上,她举起手,指着月亮说:“广寒宫里,嫦娥有没有后悔奔月呢,尽管成仙,却和丈夫从此天地分隔。”

他拉过她的手,说:“不可以指月亮,没有人告诉你吗,指了月亮后,晚上会被月神割耳朵的。”

“我才不信,你骗我。”她闹着,故意非要举起手,指月亮。

“真的,我小时候指过一次月亮,第二天早上醒来,耳朵就有一道血口子,我妈说的,不能指。”他像个小孩子,认真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