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没变(第4/5页)

耿听莲立刻要求进宫见皇后,金嬷嬷以皇后身子不适婉拒了。

金嬷嬷办完了差事,就毫不留恋地告辞了,留下耿听莲一个人神情恍惚地静立了许久,连自己后来到底是怎么来到父亲的外书房也没什么印象,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五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耿安晧有些不解地问道。

耿听莲对上了耿海和耿安晧的目光,脸色复杂地抿了抿嘴。

她仔细想了想,唯恐大哥偏帮着端木纭,就只说自己和端木绯今日在宫门口起了些许龃龉,而岑隐竟然偏帮端木绯,还撤了自己的伴读之位,刚才金嬷嬷特意来府中传了皇后的口谕。

耿听莲有些委屈,有些不甘,问道:“父亲,大哥,岑隐真有如此大的权柄?”

耿安晧皱了皱眉道:“回京四个多月,我确实听闻岑隐如今在朝上权势滔天,又深得帝心,却一直没有深切的体会……现在看来,公主的伴读他说换就换,连皇后都要忌惮退让,想想就不简单。”

耿海面沉如水,慢慢地摸着人中的短须,虽然没说什么,显然也认同儿子的看法。

耿安晧沉吟片刻后,随意地打发了耿听莲:“五妹妹,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和爹商议。”

“是,父亲,大哥。”耿听莲起身福了福,就又心神不宁地退下了,表情有些复杂。

她这个公主伴读才只做了四个月,传出去别人又会怎么看她,怕是因为她犯了什么错,才会被撤了伴读之位……她真不明白为何岑隐对端木家的这对姐妹如此维护?!

“父亲,”耿安晧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身前的一个白瓷酒杯,嗅着那淡淡的酒香,“岑隐一次次地不给国公府留颜面,怕是不易与他交好。”

国公府已经释出了善意,可是岑隐却像是软硬不吃般,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耿海看着窗外那月明星稀的夜空,缓缓道:“岑隐的权柄超过了我的预料,朝堂的文武百官皆畏之如虎……月明则星稀。”

岑隐这弯月已经亮得太刺眼了!

耿安晧一口饮尽杯中之酒,笑着随口道:“父亲,要是掌控不了岑隐,那不如就毁了得了,一了百了。”他笑吟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森冷。

“岑隐在朝中如今根基已深,想要动他可没那么容易!”耿海眉头微蹙地盯着那弯银月。

耿安晧微微一笑,把玩着手里的白瓷杯。“没那么容易”的意思是,也未必是做不到。

窗外,夜风习习,枝叶摇曳。

耿海蓦地站起身来,道:“我进宫一趟。”

耿海雷厉风行,打发了儿子后,就连夜进宫求见皇帝。

等他来到御书房外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夜风寒凉,他在御书房外等了足足一盏茶功夫后,就有一个小內侍出来了,恭声道:“国公爷,皇上倦了,国公爷请回吧。”

耿海闻言面色微变,一双精明的眼眸在檐下的灯火照耀下,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抬眼看向了御书房,里面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显然皇帝还在里面。

所以,皇帝这是故意要打发了自己?!

他这么多年来,为皇帝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给皇帝扫清了多少障碍,没想到才离京短短三年,现在竟连求见皇帝一面也难了?!

耿海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身形僵立在檐下,连四周的空气都随着他的沉默变冷、变沉。

小內侍也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催促。

“黄公公,”耿海忽然转身问那小內侍道,“岑隐是不是在里面?”说话的同时,他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金锭子给对方。

“国公爷,小的可不敢……”那小内侍诚惶诚恐地把金锭子推了回去。

然而,耿海眉宇紧锁,脸色更难看了。

什么时候起,御书房里伺候的太监连这么点金子都不敢收了?

皇帝这些贴身的太监一向都是趋炎附势,贪图那些个蝇头小利……除非他们有所顾忌。

耿海眸中闪过一抹厉芒,他可以肯定,岑隐就在里面。

这么多年了,皇帝怕是已经变了!

当年他帮助皇帝夺位时,皇帝曾对他允诺,只要皇帝能坐稳这大盛江山,自己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永享尊贵。

但是如今,在皇帝的心目中,岑隐的地位显然要比自己更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