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奇古怪的观察记录(第2/5页)
“立即派一个骑手去截住亨弗莱的信使,”王后对公爵夫人说,“除非迫不得已不要动武。只需要把他和他的信函带回这里。”
公爵夫人点了点头,于是另一位罗依斯护卫鞠了一躬后疾行而去。
王后把注意力转向斯蒂芬。
“戴瑞格法赖,快请进。”她说。
斯蒂芬鞠躬道:“参见陛下。”
王后坐在一张小扶手椅上,身着一件黑锦缎长袍,领口僵硬地竖立起来。公爵夫人挨着她,也穿黑色衣服,尽管脖子上并不怎么谦虚。
“戴瑞格法赖,我死了两个女儿。告诉我原因。”她的语调尽管平坦而从容,但斯蒂芬听得出里面的刺痛。
“陛下,”他说,“我不知道。正如我对公爵夫人和她的议员说的一样,在埃斯帕·怀特到德易修道院疗伤时,我偶然发觉了此次密谋。我们俩跟踪德思蒙·费爱与他的手下来到这里,而他们在此跟瑟夫莱逃犯会合,举行了被禁止的血腥祭礼。我想那就是要塞的门从里面被打开的原因。”
“解释一下。”
斯蒂芬尽最大努力解释了那种祭礼。他以为会招致怀疑,但王后听懂了似的点点头。“我已故的侍女依伦,在过世前也暗示过,”她说,“有什么防范的方法吗?我们只能不停地担忧魂魄附体者在我们之中出现?”
“应该有防范的方法,”斯蒂芬说,“如果陛下肯提供一座藏书室,我肯定我能找出来。”
“你有权使用这个王国的任何东西,”王后给予保证道,“现在告诉我,你在这整个事件中,有没有看出寒沙的某些端倪?”
“寒沙?”斯蒂芬困惑地反问道,“没有。德思蒙·费爱来自维吉尼亚。瑟夫莱并不效忠任何国家。”
“你也看不出莱芮的牵连?”她十分温和地问。
“看不出,陛下。”
“你知道国王也过世了吗?他们有没有提起过他?”
斯蒂芬的嘴张大了,半晌没有语言。
“嗯?”
“没有,陛下,”他应付道,“没有人提到国王。”
“那一定是同一天发生的事,”王后说,“信使刚刚带着消息到达此处。”
“我……表示最深切的哀悼,陛下。”
“多谢。”她的眉宇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她似乎要开口说什么,想了想后才又道,“卡洛司事件极为奇异,不合常理。你的说明我都听了,但我还想再听一遍,还有你的看法。”
于是斯蒂芬告之以自己所知的狮鹫和荆棘王,还有埃斯帕·怀特与他的冒险。他知道这一切实在难以令人置信,但他那非凡的记忆力清晰明了。他不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回避这些真实而视其为梦境,也不能把荆棘王与狮鹫当作是恐怖与疲顿、神智糊涂或酒精的衍生物。
“原因是多样混合的,”他总结道,“狮鹫有跟随瑟夫莱的习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仅从他们没被狮鹫碰过这点,我认为不能充分证明是他们对它的指示,或者是它对他们的指示。那些修士也一样。我想荆棘王是被那支号角唤醒并召唤过来的。而且他似乎已经回到御林。”
“他的踪迹相当明显,”公爵夫人说,“我的骑手们找到一条直通森林的黑荆棘之路。”
“摧毁卡洛司的也是同样的荆棘,”王后说,“你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斯蒂芬退缩了一下。“正如您所知,我昨日与公爵夫人的骑士们一同回过卡洛司。至少蔓藤增长的速度已经衰减;它们仍在蔓延,但慢得多了。至于荆棘王——我确信我们所见到的就是他——是非常古老的,也许是被圣者击败的旧神之一。他到卡洛司是因为我用他的圣角召唤了他。附近的圣堕成全了这种召唤,而翡由萨的芬葛莉则成为他苏醒的门扉。
“无论他过去是什么,现在是有血有肉的,而且在整个世界漫游。”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王后回答。
“恕我不知道答案,陛下。”斯蒂芬平静地说,“不过如果我们的报告是值得信任的,那么他的苏醒预示着一个邪恶时代的来临。”他停顿了一会儿,“非常邪恶的时代。兴许是我们所知所有事物的终结。”
“我已经听说过。可这个世界仍然存在。”
“请原谅,陛下,”斯蒂芬回答,“可能现在是这样。但我感觉似乎沙漏已经掉转了头,当沙子往外倾泻……”他摇了摇头。他没有可以想象的东西来完成这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