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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影王子(第3/4页)

达兹拉菲尼奥嘴唇紧闭、神色可怖,他激动地上前狠命连击。卡佐哈哈大笑着左避右闪,围着对方绕圈子跳舞。突然,达兹拉菲尼奥一剑长刺,目标是卡佐的心脏。卡佐急速下蹲,对方的剑在他的头顶刺空,而他自己也在同时挺剑而出,再次刺中送上门来的达兹拉菲尼奥的肩膀——仍旧刺得不深,不过这次,卡斯帕剑尖上稍许染了点儿红。

“The pertumum perum praisef。”卡佐告诫对手道。

达兹拉菲尼奥回手一拖,削向卡佐的手臂。卡佐举剑相格,急速旋转一周,缴获了对方的武器,接着又掷回给他。达兹拉菲尼奥不得不匆忙后退,以避免割伤。

“The aflukam en truz。”

达兹拉菲尼奥一挥剑,再次冲了上来。

卡佐闪身,稍作停顿后,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大腿。

“闪开。”卡佐说,“这个反击挺有难度,不过还让人满意。”

他看着达兹拉菲尼奥武器哐啷落地,屈下双膝,双手环抱住流血不止的大腿。

卡佐朝阴凉处鼓掌欢呼的看客们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并饶有兴致地发现里面竟然有布莱扎·达卡·菲欧莎。他对她眨眼示意,还送出一记飞吻,而后才转身面对跌倒在地的敌手。

“我想,”他说,“我的课程结束了。现在能否劳烦你开始你的课程?那个关于什么乞求的?”

卡佐费力地拉开吱吱咯咯、摇摇欲坠的门。有什么——大概是只老鼠——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顺着廊柱疾驰。

卡佐对此类响动浑不在意,大步流星地沿檐下小径回到自己住所的中庭。

跟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同样杂乱不堪。花园早已荒废,葡萄藤任性恣意地顺着窗扉与围墙往上攀缘。曾经稳坐中央的铜钵和日晷也被丢弃在了庭角,至少两年有余。实际上,此幢房子唯一一处显得稍微齐整的地方便是德斯拉塔剑术的练习场地——一小块经过打扫的石板地,一枚悬空的小球,破破烂烂的练剑用的假人,身上要害处的标记已然褪色。旁边,大理石长椅上躺着一个打鼾的男人。

此人约莫五十岁,脸被灰黑的发丝覆盖住,可半边面颊上一道极深极长的白色疤痕仍旧卓然可见。他穿了一件破烂的褐色背心,上面染满了红酒酒渍,没穿裤子,一只手垂地,不远处一只空酒瓶滚落一旁。

“查卡托。”

那人抽了抽鼻子。

“查卡托!”

“走开,不然宰了你!”男人怒骂道,没有睁眼。

“我带回了吃的。”

他咂了咂嘴。眼睛又红又肿。卡佐递给他一个麻布口袋。“里面有奶酪、面包,还有丁香腊肠。”

“那靠什么来下咽?”查卡托问,凝视中有隐晦的闪烁。

“这儿。”卡佐递给他一只陶瓷瓶。

查卡托立刻抓过来猛灌一口,随即便吐了出来。接着像只被诅咒的幽灵一样狂号一声,把容器砸向墙壁,哐啷一声,瓶子四分五裂。

“毒药!”他尖叫。

“是水,”卡佐纠正道,“是源自天空的物质,是滋润小草的源泉。”

“水是在地狱里喝的东西。”查卡托呻吟道。

“那你现在首先必须得学会忍耐,毫无疑问,你总有一天会是昂特罗领主跟梅菲塔女士的客人。另外顺便提一句,我没钱买酒。”

“真是不懂知恩图报的家伙!只想着填饱自己的肚皮。”

“还有你的,”卡佐纠正道,“吃!”

“呸。”他呻吟着慢慢起身,“我——”他的鼻子霎时一抽,一抹疑虑浮上前额。“给我过来!”

“我并不认为我会那样做,”卡佐对他说,“水也同样可以用于身体外侧,你知道。”他补充。

可是查卡托站起身来,并一步步逼近于他。“我闻到你身上有红酒的味道,”他摸摸鼻子,“是去年的维诺·达卡瓦酒,产自绰斯西亚。”

“胡扯,”卡佐反驳,“是产自意斯卡拉。”

“啊哈!那就对了!”查卡托大喊,像个疯子似的手舞足蹈,“十年前意斯卡拉的葡萄因虫害而全军覆没,所以他们不得不从绰斯西亚求来插枝。”

“有趣。但愿我能记住。不过,那酒不是我的,是阿罗的,而且已经被喝光了。吃点儿东西吧。”

“吃,”他再次皱眉,“为什么不吃?!”他坐回长椅,在袋子里摸索了半天,取出一个面包,掰下一块嚼起来。他一面嚼一面含混地问道:“今天你打了几场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