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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小春在"男孩女孩"酒吧门口碰头,然后来到城市宾馆附近的一个叫乡谣的酒吧中,三个姑娘都是广播学院播音系的学生,个个长得十分周正,这种一脸正气的姑娘让我刚一见面便感到今晚前途无望,更无望的是小春,我们刚跟姑娘说了几句话,他的旧日情人菲菲便与另一姑娘娜娜推门进来,当然,还有与她们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小春一下子便颓了,他冲上去请求菲菲与他共渡新年夜,但菲菲拒绝了,因此,他的心情一落千丈,就像一下子完蛋了一样,很快,他便离我们而去,到别的地方猎艳去了,而我见势不妙,也溜之大吉。在另一酒吧,我冲进去后,见到一帮朋友正围着一帮不知什么路数的姑娘狂嗅,我也加入其中,由于姑娘有六七个,我挑花了眼,当然,姑娘也同样对我们挑花了眼,因为都是第一次见面,正犹豫间,最好的两个姑娘已被带走了,我又与姿色中等的两个姑娘贫嘴,暗中激烈地斗争着,想着带走其中的哪一个,但姑娘接到电话,忽然离去了,只剩下三个差的,我正要破罐破摔,不管是谁,带走一个算了时,电话响了,是嗡嗡,她刚刚演出完毕,给我打电话,祝我千禧年快乐,听到她的声音,我头脑中一片空白,等我与她说完话,挂上手机,眼前只剩下一个最差的姑娘了,与她在床上混过千禧夜,我实在是不甘心,此时,午夜12点已到,周围的人在疯狂干杯喝酒,疯狂地踩地上的汽球,乐队在疯狂地演奏,另一些人疯狂地跳舞,头上的闪亮纸屑在疯狂地纷飞着,而我却无所适从,正巧电话再次响起,出乎意料的是从外地回来的大庆,他告诉我,他在一个叫88号的酒吧里,我问他情况如何,他说姑娘一大把,我二话不说便冲过去,一进门,发现他果然所言不差,姑娘确实一大把,有些甚至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及演员,漂亮得叫人血往上涌,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除了过过眼瘾以外,在那儿呆着完全是活受罪,我找到大庆,他正与我一年多未见的陈小露在一起说话,我坐到他们身边,陈小露对我极为冷淡,她化着浓妆,给我看了看她手指上的戒指,告诉我她今晚订婚,老公就在不远处,是个外国人,这使我心情有点低落,她很快走了,大庆面带笑意地看着我,说:"千禧夜怎么过?"
最后,我与大庆打通了吹雪的电话,吹雪热情地招呼我们去巴娜娜迪厅,在那里,我吃下了两倍于平时的兴奋剂,在刺耳的电子音乐声中,不费吹灰之力,我便冲上九霄,尽管眼前幻觉不断,头脑混乱不堪,但我仍知道,我已冲到2000年,冲到21世纪,我冲得一塌糊涂,在心中不断地叫喊――柔情再见,柔情再见。
头脑清醒时,天已大亮,我开车回家,沐浴在冷冰冰的阳光中,车开上二环,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拨通了嗡嗡的电话,我想祝她新年好,想向我对她的柔情告别,想告诉她,我正冲向死亡,现已迈过千禧年的门槛,但我却说我想见她。
我见到了她,我与她在新年第一个白天做爱,我睡去时她也睡去,我醒来后,她仍在我身边睡着,我感到她像是永远在那里睡着,也许她会醒来,但关于她的柔情却会长久地睡在我的心中,关于她柔情之梦也会长久地睡在我的梦中。
我不能再讲嗡嗡了。
真的不能再讲了。
不能再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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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感里,最终我要谈的是爱,我要告诉你的是,要么爱是一种受难,要么,它是一种最盲目的激情,这种激情经年累月地被人一代一代地谣传着,在现代,终于变成了一种彻头彻尾的迷狂,只有对人生的眷恋可以与之相比,这种迷狂令我十分不屑,我一听到有人为爱而苦恼着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听到有人说"如果有机会再活一遍就要如何如何去爱"我就厌恶之情油然而生,这帮蠢货!无知的东西!怎么糊涂到这种地步!难道活一遍还不够么?
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我意识到,我本人就是我要面对的那个丑恶的现实,其余的一切与此无关,我想我不应强调环境的影响,那是一切我看不上的人的恶习,我不想像他们一样,为自己的问题找借口,怨天尤人,我认为那是没出息,我想,我很难从现实中摆脱出来,除非我立即倒地而死,不然,我只能浸淫其中,不思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