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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我可不是求你啊——叫你送我是因为你这个色狼折磨了我一夜,我都走不动了,风一吹一跟头,眼圈儿乌黑,路上要碰上好心的警察,都会主动帮忙,带着枪跟我一起回来抓你,你想想这个道理吧。”
“可是我还没开始折磨你呢。”
“那还不赶快!你剧本也写完了,明天又没什么正经事儿,想留着力气往哪儿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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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了近半小时做爱完毕,她似乎一下子获得了一种安全感,精神头儿大长,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一边跳起来找卫生纸,一边摇着头笑着自言自语:“没用啊——这么点胶水儿滑我一跟头都不够,你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回去写篇儿检查向我道歉道歉,又打雷又闪电的,就下几滴雨,吓唬谁呢?马路边儿一站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就这么点能力,能叫人看
得起吗?人家小白领还准备着一夜销魂呢,你看看,这离天亮有多远?邻居们会怎么想?一会儿你自己在床上跳两小时,中间不许停,及时挽回影响,听见了吗?我告诉你,我刚刚才吊两下嗓子,京剧都说不上,也就是个昆曲小入门儿,憋了半天花腔儿全浪费了,你看你你看你,睡得跟个王八蛋似的,一点也不觉得惭愧,是不是还恬不知耻地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呀?”
她把用剩的卫生纸往床下一扔,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儿:“你这叫什么炮友呀,也就是一吹口哨儿的水平。”
我努力睁开困倦的双眼:“你别坐着豪华游轮还不知足,等哪一天不幸踏上小舢板才知道珍惜,到时候含着泪去对别人吹嘘吧——在搬家的那一夜,你也曾那么那么地色情过——滚,开洗澡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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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把袁晓晨送到公司,在车里,她与我约定,只要我晚上出来玩,就要叫上她,周末两人一起过,并且,她什么时候想找我,就可以找我,我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用眼角瞟她,她干脆蹲在前座上,面向我,结结巴巴地对我说着她的小算盘,写字楼前堵车,她却坚持要我把她送到门前,于是我只好跟着车队往前蹭,她不时转过头眼望窗外,每看到一个路过的男人,就尖叫着说:“这个比你帅!”每看到一个女的,就大笑着叫嚷:“哈哈,看,这个也没我漂亮!”中间时间则用充满心理暗示的腔调向我灌输:“瞧你多幸福,开破车还长那么难看,却有美女陪着。哎,我真羡慕死你了!”我一旦看路过的姑娘,她便斜一眼后不屑地说:“太黑”,或是“腿短”,或是“脸是歪的”,或是“骚货,假高xdx潮”。
当我反驳“你怎么不直接对她们说”时,她便给我一下,然后说:“你想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车好不容易移到门口,她亲了我一下,穿着她的套装下了车,对我招一招手,混入无数个与她大同小异的白领队伍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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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回家,路上,便接到袁晓晨一个电话,说公司里最帅的一个帅哥帮她安装电脑软件,还说她的顶头上司是个四十来岁的香港人,跟她说话嘴里带着股海鲜味儿,西服里穿一件鳄鱼牌T恤,“长那么糙还怕叫人联想不到鳄鱼,真够低估别人的智力的”!
中午,我看书时又接到她一电话,问我一个人吃饭觉不觉得寂寞,还说总经理助理回家生孩子去了,老总可能会把她要过去,又说公司的男职工私下里已悄悄对她议论纷纷,恨不得引起了轰动,总之,一副生怕我觉得她不够好的样子。
晚上又接到她一个电话,说和老总一起与好几个大客户吃饭,“一个人吃了两碗鱼翅!”
又说公司给她配了一个最新款的索尼笔记本,还说下个星期可能陪老总去新加坡谈定单,总之,新工作令她兴奋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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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与大庆等一班朋友晚上在酒吧闲坐,我给袁晓晨打了个电话,她正在钱柜与公司的人一起唱卡拉OK,说是晚一点过来,直到我们吃宵夜时她才出现,喝得醉醺醺的,一进来就坐我腿上旁若无人地亲我,没吃几口东西就跑洗手间吐去了,回来就横到两张椅子上。我们吃完饭,我送她回家,她执拗地叫我上楼跟她一起睡,我一直不喜欢跟喝多了的姑娘一起睡觉,于是推脱晚上要赶写东西,不能在她那里过夜,我把她送上楼,她靠在门上抱着我说醉话,对我说在钱柜的过道里遇到了前男友,就是以前公司与她搞婚外恋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在游泳池戴墨镜的家伙,说那人把她拉到洗手间说很想她之类的,然后又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更醉的话,我把她扶上床,她拉着我不放,直到我帮她上好明天一早的闹铃才让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