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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清……”他坐在我旁边,深深叹了口气。把原本放在座位上的包放到我身上,坐到我旁边,他看着我,像一只鸡路过烤箱,看见香喷喷的亲哥那种欲言又止的悲痛眼神。我心想,完了,这是他平时要开除员工前进行思想教育的样子。但被甩比被炒更加悲伤,因为没人会赔偿你三个月的工资,更不会再白白爱你三个月作为心碎的补偿。所以我在他开口前,垂死挣扎:“我真没看清!”魏冬拍拍我的肩膀:“别再自己骗自己了。”耳边“轰”一声,像是机场里所有飞机一起起飞发出的巨响。我彻底傻了,他的意思到底是骗自己没看清,还是自欺欺人他依然爱我。魏冬接着说:“别跟我回去了,对你不公平,咱们给对方一点时间想清楚好吗?”“那怎么交待?”我活生生咽下几口老血,故作镇定地问他。“你放心,我家里那边会理解的,也谢谢你……”他话还没说完,我把手边的两大袋子黄金搭档砸到他脸上。“我没他妈问跟你妈怎么交待,我他妈是问跟我妈怎么交待!”说完,我硬撑着一张刘胡兰大义凛然的脸,把散在地上,碎得不成样儿的小心脏和自尊心随便捡了几片,磕磕绊绊跑开。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走出候机厅,余光看了他最后一眼,我多么希望能看到点留恋,哪怕是同情、可怜,可是我却看清了他的奇怪表情,是松懈。
跑了一万米后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松懈。解脱后的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