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9/12页)
就在小姐催沈天涯兑现他的承诺时,旁边洗面床上的于建国按捺不住了,早拿出手机念起来:“两只海龟在沙滩上做完爱后,相约来年再到老地方来重聚,第二年的这一天,公龟早早来到海滩上,见母龟已等在那里,甚喜,急欲上前,母龟大骂道:你他妈爽完也不把我翻过来,我都晒了一年了。”
洗完面再到楼上去洗昌水足浴。恰好一间足浴屋有四个位置,四个人一齐走了进去。四位大概不到十六岁的小女孩很快就端着盛了热水的脚桶进来了,各就各位,把前面的脚抱进怀里,脱去脚上的袜子,再放人脚桶里泡起来。脚桶里的水温正好合适,沈天涯感到很舒服,说:“今天建国也太客气了,我可从没享受过这样全方位的待遇。”于建国说:“今天你们既然落在我手里了,就让小姐把你们从头到脚都修理一遍。”
给沈天涯洗脚的小姐动作麻利,比另外三位洗得稍快一点,给他刮完脚,打了脚油,问他要不要换双新袜子。沈天涯笑道:“新袜子要不要算钱?”小姐说:“袜子是赠送的。”沈天涯说:“那就换双新的吧。”小姐立即给沈天涯穿了双新袜子,顺便拿起他那双脱在矮几上的旧袜要往垃圾篓里扔。沈天涯忙止住道:“别扔别扔,我那是三元钱一双的,还得带回去。”小姐只得笑笑,将袜子放回矮几上。
谷雨生不知沈天涯为何要留着那双旧袜子,说:“什么年代了,你还在乎这么一双臭袜子?”沈天涯说:“我这人恋旧,用旧的东西舍不得就这么扔掉。”于建国说:“要你这样的人做老公和朋友,靠得住。”
四个人洗完,起身要走时,沈天涯没忘记矮几上的袜子,弯了腰,一把抓到手上,塞进衣服口袋里。谷雨生说:“你还真要把袜子带回去?”
出了足浴屋,于建国请四位上四楼去按摩。曾长城说:“按摩就免了吧,今天做了这么多了。”谷雨生也说:“已经让你这么破费了,下次再说吧。”于建国说:“那不行,今天要来个全面发展。”曾长城和谷雨生还要推辞,沈天涯说:“你们是怕派出所吧?派出所归建国管,他们敢上来吗?”
曾长城和谷雨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跟在于建国后面,往五楼的楼梯口走去。沈天涯又在曾长城耳边轻声说道:“这回要分开行动了,长城你放开一点,有建国保驾护航,不要有所顾忌。”曾长城捅沈天涯一拳,没吱声。
四个人分别被女老板安排进了四个小包厢。
包厢里面幽暗得像一只小窟窿。沈天涯四处打量一番,只见天花板上嵌着一只不知是开着还是熄了的小灯泡,像疲惫得要睡过去的老人的眼睛。倒是铺在地板上的床很宽大,差不多将整个包厢都填满了。沈天涯觉得这环境也太暖昧了点,在这样的地方不犯错误做得到吗?忽想起一则在机关里十分流行的段子,是说坐台小姐的,什么不占地不占房,总共才要一张床;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共产党;不生男不生女,计划生育也允许;无噪音无污染,国民经济大发展。别说还真有几分贴切。
这么想着,门帘一闪,进来一个小姐。由于光线太暗,沈天涯也没看清小姐模样,只觉得她的身材窈窕,三围显赫。小姐先把肩上挎包挂到屋角衣架上,反了手拢一拢披散着的长发,扎好,才转过身,操着普通话对坐在床边的沈天涯说了声:“先生您好。”
一听这声音,沈天涯不知怎么的,身上就软了一下,仿佛这声音是根温柔的鞭子,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待借一厂昏暗的灯光细瞧小姐,才发现她那张非常年轻的脸蛋十分漂亮,有一种摄魂夺魄的狐媚。沈天涯就有些绝望,心想今晚服务过他的女孩虽然一个比一个漂亮,可哪一个也没有这个女孩让人无法抵挡。
女孩这时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她用那鞭子一样的声音说:“先生贵姓?”女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全然不是乎时沈天涯所接触过的这一类女孩身上那有些俗气的浓香。沈天涯歙了歙鼻翼,神不守舍道:“我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女孩扑哧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说:“先生真幽黑。”沈天涯知道女孩是故意把幽默说成幽黑的,说:“我再幽黑,也没有这间包厢幽黑。”女孩又笑,说:“先生不喜欢幽黑吗?幽黑的地方容易发生故事。”沈天涯说:“什么故事?”女孩说:“还能有别的故事吗?当然是男人与女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