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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做的牢笼(第2/4页)

我们坐在遮阳伞下的桌子旁,吃比萨和沙拉当午饭。令我惊讶的是这个游乐园里竟然找不到一瓶啤酒。我倒觉得这种彻底为孩子考虑的态度很值得表扬。

“现在该告诉我你们在搞什么鬼了。”

我一边用牙签戳着剩下的比萨上的橄榄,一边问两个人。但谁也没有回答。我想还是应该先从瑞穗入手,于是故作轻松地说:“你是不是知道睦月不来了,所以邀请了羽根木?”

瑞穗非常严肃地说:“是的。”

她已经摘下了帽子和太阳镜。圆桌边反射着阳光。

“为什么?”

“这有什么。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这次就想痛痛快快地玩。”说话的是羽根木。“是不是呀?”他看着小佑太,似乎想得到支持,但嘴边沾满了番茄沙司的小佑太毫不理会。

完全不明白,没法理解。我一点也不懂瑞穗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去坐‘激流勇进’吧。”羽根木说。

小佑太不能玩速度过快的游戏,刚才没有坐,其实我最喜欢“激流勇进”。我觉得自己的弱点被别人抓住了,感觉很窝火,没有搭理他。

“你们去坐吧。”瑞穗说。

羽根木站起身,冲佑太微笑着说:“让你妈妈给你买冰激凌吃。”

“激流勇进”就在附近,可以说紧挨着比萨店。原来是这样,这个人提出坐“激流勇进”,只不过因为碰巧就在眼前。想到这儿,我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快乐。

坐在座位上,羽根木边系安全带边说:“真不可思议,你竟然是别人的妻子了。”

“嗯。”我在旁边点点头。从这个角度看到的羽根木,就是以前经常带我去兜风时的羽根木。能看到我一直主张该剪掉的长发,还有颜色不太健康的嘴唇。

工作人员确认完是否系好安全带后,从旁边匆匆走过。

“你丈夫怎样?”

“非常体贴。”

话一出口,我忽然觉得很郁闷。难道可以用“非常体贴”这句话来轻易概括?我想完全不合适,睦月是个更……我困惑了,不知道“更”之后应该接什么。如果别人问我睦月是个怎样的人,该如何说明呢?

“笑子,好久没看见你紧皱的眉头了。”

这时响起了刺耳的铃声,随着咣的一声轻微的震动,小船开始移动,我抓紧面前的扶手。

“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你不该有这种表情。笑子,奔放才是你的魅力。”

羽根木依然是前言不搭后语。小船在徐徐上升,我种紧张感,在高速坠落和急拐弯时,感觉自己像饭盒里的饭菜一样被挤到一侧,十分刺激。还有猛然溅起的水花,“急流勇进”的感觉确实不错。扶手闪着刺眼的银光,我俯下头,看到了羽根木那双硕大的黑色鞋子,几乎看不到一点擦拭保养的痕迹,上面满是污点。这对睦月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小船滑到终点,四周纷纷响起解安全带的声音。“今后咱们能时常见面吧,作为Good Friend?”羽根木说。他的声音几乎被周围人们起身的嘈杂声淹没。

Good Friend?我不知该怎样回答。踏上地面时,脚下微微有些摇晃。

“你不能责怪瑞穗,因为她是受了别人丈夫的委托。”羽根木一边下台阶一边补充似的说。

我一下惊呆了,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丈夫?谁的丈夫?”

瑞穗和佑太正在出口处等我们。

“喂,谁被谁的丈夫拜托什么事情了?”

“我是受睦月的委托,他让我去约羽根木。”瑞穗说。

我的脑子完全混乱了。

羽根木和佑太在旋转杯里滴溜溜转圈的时候,瑞穗向我讲述了前天的那个电话,就是睦月打的愚蠢电话。“睦月在电话里说,后天他会找些理由不去游乐园,我问他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反而说有件事情要拜托我。他还有段开场白,说自己的请求会让人觉得奇怪,然后才问我是否认识笑子的前任男友羽根木。”

瑞穗怒气冲冲,喋喋不休。

“我说当然认识了,以前我们曾无数次四人约会。接着睦月竟然求我约上羽根木,我当然很吃惊,问他为什么。不料他竟然非常认真地说,觉得笑子应该有个男朋友。喂,笑子,你能相信吗?我当然马上拒绝了。他却笑着说,光自己是不行的。你老公竟然说光他自己不够!他还一本正经地说,尽管如此,也不能随便给你找个男人做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