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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3/3页)

然而,这一天在我面前站着一位貌似工薪族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间乘车,但他就站在那儿,我也毫无办法。身体里涌上厌恶感,这是通勤电车那边的人!他到底为什么不坐着呢?对面明明有好几个空座!我烦躁起来,更糟糕的是那人戴着结婚戒指。

我心情黯淡下来,刚才的快乐已飞到九霄云外。我讨厌结婚戒指,似乎能听到夫人在说:“这是我老公,不许碰他!”我也不喜欢毫不羞涩地戴着戒指、昂首阔步走在社会上的男人,这种人真叫人厌恶。

耕介没有戴结婚戒指,我以为他也讨厌结婚戒指,然而有一天他说:“不是啊。我就算想戴也不能戴。”

同样是坐在大白天的电车上,同样是看到戴着结婚戒指的貌似工薪族的男人,我们聊起戒指来。

“为什么想戴那种东西?”不知为何,耕介不讨厌婚戒让我很生气,我带刺地问道,“那东西,跟狗的项圈有什么不一样?”

耕介似乎很悲伤,又似乎很生气,表情复杂。

“也许雏子你不明白。”

这回答比任何答案都让我受伤。

“那么好的东西,你也戴啊。”

耕介的表情似乎很无奈。

“因为我没有资格。”

那还是很冷的时候,是一月还是二月呢?

为什么这种根本不想回忆的事,我却记得如此清晰?啊,讨厌!记忆这东西,不管何时都那么悲伤,没有一件好事。

电影乏味至极,乏味到我中间足足睡了三十分钟。“震撼的话题之作”,被这种宣传语吸引去看了电影,结果不过是被迫看了芭芭拉·史翠珊无休无止的歇斯底里。

白色的幕布上,演员表的字幕滚动起来,到处是抬起椅子的砰砰声。

回过神来,我正目不转睛盯着椅子左侧的扶手,那是耕介的右手总放着的地方。他指甲的形状、手指的感觉、隐隐残留蓝色墨水的中指,我都牢牢记着。就连他抚摸我面颊时的手掌,我都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来。

拿着空纸杯穿过铺着刺眼的红色地毯的大厅,穿过那里的嘈杂来到外面,微暖的风裹着米色的天空,有雨的气息,五分钟内会下傍晚的阵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