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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无论你去哪儿,你做过的事都跟着你(第4/15页)

露比和弗兰妮握了握手。

“我叫弗兰妮,”弗兰妮说,“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助手了。”

“你太客气了,不过我已经五十三岁了。”露比说。

“她保养得非常好。弗兰妮想要一场既优雅又质朴的婚礼。”我告诉露比。

“你应该有一辆冰激凌车,”露比说,“妈妈策划过一场带冰激凌车的清新复古风格婚礼。所有人都喜欢冰激凌车。”

“在办公室里不能管我叫妈妈,”我说,“你应该叫我老板。”

“所有人都跑到停车场去了,”露比继续说,“他们想要什么冰激凌都可以免费挑选。这差不多是天下最大的好事。”

“的确很好,可是弗兰妮的婚礼在十二月。”我告诉露比。

“是的,”弗兰妮说,“不过这听上去太有意思了。我们能不能在十二月也这样做呢?反正也不是一到十二月就没人吃冰激凌了,在十二月找辆冰激凌车来反而更有趣。比方说,我们难道不应该拥抱寒冷吗?”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韦斯的电话,告诉我他对冰激凌车这件事“无法理解”。“我认为这种做法看上去很愚蠢,”他说,“我邀请的客人中有些人以后可能要为我投票,还有的可能要为我的竞选出资,我不希望我留给他们的印象是一个在冬季婚礼上安排冰激凌车的人。”

“好吧,”我说,“不要冰激凌车。”

“我不想扫大家的兴,但这种做法好像有点……不负责任。”

“不负责任,”我说,“这话说得有点重了。”

“就是不负责任,”他说,“考虑不周全,脑筋一团乱。我很爱弗兰妮,但她有时会冒出些想法来。”

没错,我心想,她长了个脑子,长了脑子就有产生想法的风险。“你明显反对这种安排,”我说,“说实话,我们目前只是在头脑风暴,韦斯,并没有真的租下冰激凌车。”

“好吧,问题是,”韦斯说,“你能不能告诉弗兰妮,就说你在冬天没法租到冰激凌车?因为她现在打定主意想要冰激凌车,她觉得这样很别出心裁,我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亲自告诉她你不喜欢,这样不是更简单吗?我是说,她的确很喜欢这个想法,但我觉得这对她来说并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她喜欢的事物很多,她是个开朗的人。”

“对,”他说,“对,我觉得应该你去说。如果是我说,我就成了那个在婚礼上扫兴的人。如果是你说,那就只是一个事实:婚礼策划人在十二月找不到冰激凌车。”

“但我很可能能把冰激凌车找来。”我说。

“好吧,那是自然,但是弗兰妮不必知道这一点。”韦斯说。

“说实话,向你的未婚妻撒谎,这样做我心里不太舒服,”我说,“我尽量从不向客户撒谎。而且在我看来,无论我们两个谁去说,都没必要为了冰激凌车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撒谎。”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事,谁去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也不算真的撒谎,我付钱要你提供服务,你只是在按照雇主的意思行事,”韦斯说,“我对你有信心,简。”

我很想告诉这个窝囊废,他大可以到别处去寻求服务,但我没有那么做。我之前没说,不过我那个可爱的书呆子女儿露比在学校时常受人欺负。凡是孩子受人欺负的家长应该做的事情,我全都做过,我跟学校的管理人员见过面,跟其他的家长通过电话,留意她在网上的行为,还为露比报名参加了各种据说可以树立自信心的课外活动——体操!童子军!来者不善的对策,我全都跟露比讨论过,全都没用。我在考虑让她转学到私立学校去,但那需要很多钱。缺钱就意味着你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只跟自己喜欢的人共事。

“简,”他说,“就这样说定了?”

“好。”我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我绝对不会给这个人投票,而且,但凡他参加某个职位的竞选,我还要奔走游说,拆他的台。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婚姻。

我没有对弗兰妮撒谎。我说我又想了想,觉得在冬天伴随冰激凌车而来的后勤保障很麻烦。而且,说实话,的确是这样。仅仅是取大衣、还大衣这一件事就已经是一场噩梦了。

5

“可以,”弗兰妮说,“我也只是突发奇想。我还有一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我知道我们基本敲定了用广口玻璃瓶盛放百叶蔷薇,我也非常喜欢这种设计,不过我想问问你对兰花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