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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扭过脑袋,靳睦涵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他像个乱世英雄那般傲然挺立,看上去也被吓得不轻,面目被深深的恐惧占领。
“屿安——你受伤了吗?哪里受伤了?”他一下子扑到我的脚边,手忙脚乱地帮我解开捆在手腕上的绳索。
我咧咧嘴,与此同时很是木然地摇摇头,接着伸手指了指脑袋。眼神相触的瞬间,靳睦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快步走到我身后,用力夺下了晴子手上的匕首。
……
待我走出这间困所,当四周恢复了新鲜的空气,当我站在一小片空地上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荒郊野岭,不过是隔壁单元楼负一层的地下室!
兴许是后知后觉,我的鼻子很酸,姗姗来迟的恐惧填满整个儿胸腔,沿着气管不断往上翻涌。我突然蹲下身子,将脑袋埋进双膝情不自禁地放声痛哭起来——原来幸福与伤感、欢聚与悲离、生存与死忘往往不过一线之隔而已。
“你这么做很愚蠢你自己知道吗?”靳睦涵狠狠瞪住晴子,咬牙切齿地说着。
晴子恢复了以往的乖巧模样,秉持三分羸弱七分委屈,恨不得将脑袋缩进领巾里:“睦涵,我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动真格儿!”
“……”
“睦涵,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跟我生气?”她低垂着脑袋,轻轻晃动他的手臂。
靳睦涵顾不上处理她,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来。他转身进楼道,无比热切地将嘴巴堵在我的耳边。
他的声音颤抖着,一半痛心疾首,一半追悔莫及。
“屿安,你不能有事!求你绝对不能有事!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全部。你的生命早已胜过了我自己的生命!”
他的口齿笨拙,浓浓的鼻音使这席话听上去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