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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秘密雇了一些手艺人,这些人都是一些乡镇的瓷器厂下来的,我把瓷片拼接的任务交给了他们去做,并告诉他们烧窑的时间只能是凌晨5点到6点,因为这时天已经泛亮,可以掩饰烧窑的火光,而且这时人大都还没有起床,意识属于最朦胧的时候,不容易被人发现。

但这些人的手艺却参差不齐,而我也不能每天都到这里来监工,所以瓷器的质量开始下降。所以,我急需一个既懂行,手艺又好的人给我监工。老天仍然对我很眷顾,还真让我找到了。有一次我摔伤了脚到医院去住院,住在我旁边病房的有个叫张海的年轻人,这个人时常受到大夫和护士的欺负,他们常常给他延误治疗,而且对他总是冷嘲热讽、恶语相向。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张海是因为揭发了某个大夫在上班时打游戏而被大夫们重点“照顾”了。后来,我找到了他,两个人聊了起来,没想到他是学舞台设计的,一心想要当个晚会的大导演,而更让我兴奋地是他竟然对瓷器很懂行,于是我们两个人兴奋地聊了起来。

后来我通过自己的关系,替张海摆平了医院的事情,然后告诉张海出了院来帮我,他欣然答应了。张海到我这里来之前,我的古玩生意出现了瓶颈,因为那些碎片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这时我只能要求工人们继续制作那些粗糙的工艺品。而那时候,大头鱼对我的货一度很不满意,说那根本不是古玩,甚至连工艺品的级别都不算,是一堆垃圾。大头鱼还告诉我,如果那些古玩的碎片用完了,干脆就专心去做宋瓷的高仿,那种东西现在在国外的销路也很好。

张海出院后,我把东郊货场的事全权交给了他,只有两条要求:一条是管住他和工匠们的嘴,一定要保密;第二条是东西要精益求精。

张海非常的聪明,宋瓷常用的是白釉、青釉都经过他的调制做了出来,后来就连宋瓷的开片,他也用高锰酸钾描了上去。做出来的东西说实话,真地道。但是,大头鱼突然告诉我,他已经要离开T市了,把自己的交货地点改在了滨海市的一个码头,要我自己派人去交货,他还特意嘱托我,一定要找可靠的人。我知道交货的环节是个重点,我必须找个可靠的人去干,想来想去还是要张海来。这个小子脑子里虽然总有些不实际的幻想,但是他很机灵,总能把事办得妥妥当当。

为了拢住这个人才,我给他买了一套商品房,还给他开高额的工资。而他也在没日没夜地帮我忙活。我给他从黑市中买了一辆车架号和发动机号都被刮去的小型卡车,做了假的牌照,来运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胆子这么大,违法犯罪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叫什么事了。当时我想的很简单,出了事也没事,在我的娱乐城中有那么多白吃白喝的官爷,哪个人都可以帮我摆平。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有一天傍晚,张海帮我运这批货出去,但是一个女孩横插马路过来,张海没踩住刹车,把女孩撞飞了。张海说当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撂下了一车的瓷器就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张海撞死的竟然是市公安局党委书记黄汉文的二女儿。我当时立即遣散了所有制作瓷器的手艺人,给了他们大笔的遣散费,能走多远走多远。好在这批人只会制作瓷器,T市又没有其他的制瓷厂,他们只能到别的城市去打工了。那座烧窑也被废弃了,而制造瓷器的工具,我都让他们堆在了货仓的角落里,我没有处理那堆东西,因为当时处理的话,反倒会引起怀疑。

那辆套牌车警方再怎么查也没有任何的线索,而瓷器的来路,警方也并不清楚。我的原料加工厂非常隐蔽,肇事现场也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这起案件不知道是警方中有什么分歧,还是我真的很幸运,案件到现在都没有被侦破。

人都走了,我只让张海留了下来,虽然我知道他闯了大祸。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他也很愿意留下来帮我,但是我现阶段不能让他抛头露面,只能安排他到监控室做了个保安。可这时,大头鱼又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供货了,还说我的货销得很好。我说货源出了点意外,不能供货了。他很遗憾,但是随即给我开了一条新的路子,说现在外国人很认中国某些专家鉴定过的东西,只要能弄到这个,还是能赚很多的钱。但是弄到那种东西,需要方方面面的背景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