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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忧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不知战事将如何发展。幸好目前曼谷到伦敦的邮路仍然畅通。在本地的英文报纸上看到了伦敦遭轰炸的情形,不知先生是否安全,是否已去默克夏姆暂避?我不日也将离开曼谷,即将加入“日暹协会”组建的一支远征考察队。据说大使坪上贞二特别委托南方军司令部安排安全人员随队护卫,但具体的考察目标仍待明确。此行令我备感忧虑,坪上大使是我故友,我无法推辞……刚刚传来消息说,日军已进入了印度支那……惟愿值此乱世之际,在英诸位友人和所有修持者各自平安。
另:我前年带到英国准备出版的手稿存放在默克夏姆应无大碍。现在,只能等战事停歇,英日恢复友好之日了……
不断打转的历史旋涡,终于将这个虔诚学者深深地卷入。书信中高木繁护的急切与忧虑溢于言表。而且,这封信里提到的远征考察队有可能正是披蓬所说的那支“不存在的部队”。
在默克夏姆存放有高木繁护的手稿?
既然战后高木被确认为失踪,应该无人取走这些手稿吧。它们今天还存放在默克夏姆?如此,圣典会的荷默不可能不知情。又是谁在负责保管它们呢?中村提示我们去默克夏姆,是否还暗示了这些文稿的存在?
宋汉城揣测着这个逻辑链环的可能性。
直子从瞌睡中醒了过来,她恍惚间有些纳闷,自己竟然在一个不久前还全然陌生的男性面前就这样睡着了。
“直子,找到线索了。”宋汉城将那两封信递给了她。
窗外,伦敦也在朦胧的曙光中苏醒了。泰晤士河对岸,薄薄的雾气低垂在城市的天际线上。环球剧院饭店客房里这个奇怪的组合,各自经历了奇异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