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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是认识中村本人的喽。”
“是的,他是圣典会学术委员会的成员,也是我的朋友。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写这个留言,让……宋先生和您一同来找我,我可以做什么呢?对此我一无所知。”荷默终于开始情报交换了,口风还是很紧。
直子想,不用顾及礼貌了。这位荷默教授是一个“不吃你这套”的人,他也许对安全部门的人有着天生的抵触情绪。
“荷默先生,我们相信中村发现了‘二战’时日军遗留的佛教文物,可能是相当早期的石板经文。中村留了这个线索给我们,为了保护这个文物发现,以及他自己。”
僵持的气氛。荷默听闻此言有些坐不住了,他在考虑该如何作答,斟酌着词句:“石板经文?巴利圣典会倒是常年推行一个叫做‘存危贝叶手稿保护基金’的项目。两位若了解早期佛教史的话,应该知道是不可能存在什么石板经文的。”
“现在史学界和考古学的结合非常紧密,新的佛教遗址的发现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中村在日本时曾提起过他的发现,甚至还出示了石板经文残片和照片。”宋汉城补充说。
侍应端来了咖啡和茶点,又退了出去。从落地窗望出去,莎士比亚剧院的演出已经开场了,圆形剧场上空灯火摇曳。因为是露天舞台,演员们在台上的对白隐约可闻。
直子再次单刀直入:“荷默先生,东京发生的事情未必与此地无关。只有得到您的帮助,我们才能找到中村留下的线索。种种迹象表明,有人也在觊觎中村的发现。对了,刚才在路上您说的‘需要协助’是指什么?”
荷默教授明显感到了压力,他在权衡。虽然眼前的这两个陌生人看起来值得信任,但他仍然拿不定主意。不过,他还是回答了直子最后所提的那个疑问。“直子小姐,一百多年来,圣典会按照创办人里斯·戴维斯所订立的宗旨,几乎不为人知地从事着佛典的翻译整理工作,我们将巴利文佛典逐步翻译成英文,并陆续出版。多年来,依靠佛教信徒和佛教组织的捐助,圣典会一直维持着良好运转。当然,泰国政府一直给予了财力支持,尽管金额非常有限。对一个纯学术的非营利组织来说,它的命运还算不错。
“但上个月发生了一件怪事,我收到了一份神秘信件,信中提出了一个长期赞助计划,金额相当优厚。您知道,圣典会偶尔也会碰到很慷慨的赞助人。写信者提出了会面要求。当时,我也很谨慎地回复说,如果他确有此意,我们当然非常欢迎,在他过访伦敦时,双方可以见上一面,具体洽谈相关事宜。
出乎我的意料,回信一周过后,圣典会收到了一张面值两万美元的支票。与此同时,我们又收到了神秘赞助人的支票复印件。听来还不错,是吧?”
直子和宋汉城做出鼓励的表情,但没发表什么评论,荷默所谈之事与中村留言似乎并无什么关联。
“此后的第三天,我接到了圣典会秘书温德勒夫人的电话,说赞助人提出了见面邀约。因此,在一个下午,在特拉法加广场,我见到了我们可敬的赞助者。但此人不是赞助者本人,是一个伦敦本地人,法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理查森·贝尔,他代为转达了赞助人的提议,一个小小的提议。而如果可以进行此次合作,赞助人承诺将提供更多资金的支持。”
“怎样的提议?”直子问。
“赞助人提出由圣典会发起召开一次学术会议,除了圣典会学术委员会的成员,还包括了一份他提出的学者名单。这份名单几乎囊括了早期佛教研究领域的所有知名学者。但他提出的议题,哦,和你们的说法一样,他希望就所谓石板经文举办一次学术研讨会。”
“您如何回复?”
“圣典会和中村本人都否认有此项发现。因此,我断然拒绝了。”
“这是中村最后一次与您联系?”
荷默没有直接回答,却第一次触及了敏感话题:“中村真的失踪了?”
“我们尚不能断定他的下落,但有充分证据证明,有人假造了柬埔寨的坠机事故。”
“如此说来,我也非常震惊。那么,中村碰到的意外,和我刚才所说的神秘捐助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