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劫之二(第5/7页)
他当时还问方离这句话的意思,她说:"中秋祭月神,元霄祭太一神,小年祭灶,中国的传统节日都是祭祀日,人的一生是由大大小小的祭祀组成的,这句话也就是生活即祭祀意思。"
扉页右下角有一排小字:方离购于2004后7月6日,她的字如同她的人一样秀气。他轻轻摩娑着"方离"两字,心里某处变得异常的脆弱。
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徐海城的思索,他收摄心神,看着潘小璐进来,刷地敬个礼,说:"徐队,潘小璐来报道。"
徐海城诧异地看着她,不解其意。
潘小璐也愣了愣,说:"局长说让我做你助手。"
"哦。"徐海城恍然大悟,事情来得突然,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想着等一下要调潘小璐的档案出来看看,还得跟陈局长谈谈,究竟他要将潘小璐往哪个方向培养。忽然想起昨天地铁站的事情,于是问:"那个木盒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潘小璐愣了愣,"什么木盒?"
"就是许三偷的那个木盒。"
"许三?"潘小璐满腹疑惑地问,"是谁?"
徐海城惊愕,抬起着细看着她,她那副疑惑神色不似有假。潘小璐被他看的好意思,说:"徐队,要不我去问一下,是谁抓的许三?"
徐海城摇摇头,"你不记得昨天下午地铁站发生的事情?"
潘小璐十分诧异,"地铁站发生过什么事情?跟我有关吗?"
徐海城思忖片刻,再问:"那好吧,你昨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在做什么?"
"昨天我请假送爸妈去火车站,就是四点多。"
"然后呢?"
"然后我坐地铁回家,到家里六点半。"本来一脸诧异的潘小璐忽然变得面无表情,非常利落地说出这句话,但是口气却是一板一眼,没有高低起伏,根本不像她平时说话的口气,倒好像是背书。
徐海城隐隐查觉什么,说:"你再说一遍,后来怎么了?"他特意用后来,而不是然后。
"然后我坐地铁回家,到家里六点半。"潘小璐依然面无表情,答的非常利落,一板一眼,与刚才说这句话的语速、声音起伏一模一样,连用词也一样,即使徐海城有意用"后来"引导。
徐海城心一沉,,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想了想,问:"当时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没有呀,我爸妈去外地了。"这句话又恢复了潘小璐先前的语调,连表情也恢复为微微诧异。
"那就是说你到底几点到家,是没有人可以证明的?"
潘小璐愣了愣,有点不悦地说:"徐队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将我当嫌犯呀。"
"小璐,我告诉你昨晚地铁站里发生了什么事……"徐海城三言两语将地铁站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潘小璐越听越惊奇,高高地挑起眉,说:"这些事情都真的发生过?我昨晚遇见过你?"口气里依然有点怀疑,这也难怪,徐海城说的事情她毫无印象。
徐海城无奈地叹口气,说:"是的。"
潘小璐微微思索片刻,有点害怕起来:"那我怎么会全部不记得?"
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徐海城,他回想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许三打开木盒,震惊的无以复回;潘小璐赶来捉贼,英姿飒爽;而失主土老冒父女……他微微皱眉,这两人居然黯淡得像地铁站的灯光,记得老土冒还有双特别的眼睛,但他女儿小土冒呢?隐隐约约好像围着一条大围巾,扎两根辫子。
自己离开后,潘小璐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失去记忆呢?
不知道许三会不会记得?
想到这里,徐海城有了主意,对潘小璐说:"晚点,我们去找许三问问。"许三是个惯偷,按理是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自己的住处,但是徐海城与他打交道的日子久了,且有点渊源,所以知道他的落脚点。
说是晚点,其实晚的不只一点点。徐海城毕竟有半年没有上班,积着不少事情,拣紧要的处理完,也到下午了。两人换上便装,将车子开往绒花巷。
绒花巷原来的残损旧墙早拆除了,新建的墙壁雪白,在暗灰的天宇衬托之下白的特别惨淡。墙角红笔写着的开发商某某、建筑商某某,十分规整,却依然给人一种血渍的感觉。
车子从巷子里穿过时,徐海城有一刹间的恍惚,想起那夜与方离一起夜探钟东桥家里。那天很冷,巷子里积着残雪,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来残雪特别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