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页)

“感谢您能来,教授,”哈罗德•道兹离开座位并向他伸出手,“这是麦克米伦上校,附属于华盛顿的战略服务局,他到普林斯顿来就是为了见您。”

卢卡斯和他握了下手,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他觉得那上校就像一块花岗岩,“希望不是因为我擅离职守而来。”卢卡斯开玩笑道。

“您希望不是因为您的擅离职守,先生,”麦克米伦毫无幽默感地回答道,“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您已经退役了。”

卢卡斯想,这人可真是一点也不幽默。

“只有一只眼睛对您的深度知觉有什么影响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还过得去。”

“我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是机密,”显然他的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于是他继续说,“道兹校长也向我保证这将永远是个秘密。”

卢卡斯疑惑着,到底是什么对国家安全如此重要,同时又与他有关呢?他不过是一个中尉而已。

“鉴于您在斯特拉斯堡外的铁矿中所执行的任务,”上校说,“也就是导致您受伤的那次……”

“还有一位伟大的士兵,”卢卡斯插了一句,“特迪•图森特下士那天伤得比我更严重。”

“是的,我非常清楚那一点,”麦克米伦无礼地打断,“我在您的报告中看见了,您还提议授予他一枚战争勋章,我们也很重视这个建议。”

“谢谢。”卢卡斯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你们即便受伤也是为了正义,因为你们俩发现了纳粹用来藏匿窃取而来的艺术品的最大的仓库之一。因此,我敬佩您。”

卢卡斯听够了他们的赞扬,在无数个夜里,他脑袋上的弹伤和空空的眼眶隐隐作痛时,他都希望自己没有那么幸运。

“其中包括了一个石棺,”上校继续说着,“您在您的报告中称之为石瓮。”

听到那个词时,他觉得周围又升腾起矿井中那股寒冷的空气,“是的,我们确实找到了它,尽管整理报告时我还在医院,但我认为您可以在其中找到关于发现过程的完整描述。”

“很好,我们把那该死的东西带到这里了——普林斯顿。”

“在我们讲话期间它应该已经被运送到艺术博物馆的偏厅了。”道兹补充道。

卢卡斯惊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纳粹劫掠的那么多战利品中、德军从里昂到卢克索一路窃取的那么多财宝中,偏偏那东西这么特别、脱颖而出,甚至一路被运到了新泽西来。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上校在椅子上探身道:“您记得它是送给谁的,不是吗?”

“当然。”他永远忘不了那圈保护它的矿车、被挖空的尸体和它怎样怡然的安处于自己的阴影中,“但为‘元首’留存的宝物一定有成千上万件。”

“没错,但没有多少能够在公报中被特意提及,就是希特勒发给隆美尔将军的那份。”他从内口袋中抽出一份电报递给了卢卡斯,“大概在你被派去矿井的前一周,我们截获了这一封回复。”

即使只懂一些基本的德语,卢卡斯依旧能够读懂它的大意。隆美尔将军向希特勒保证石棺已被安全地藏匿起来了,而且他下令在铁路铺设好后就会将其严密押运至鹰巢。

但卢卡斯依旧一头雾水,“那您又想从中了解到什么呢?”

“那正是您的工作,”麦克米伦上校靠向椅背上说道,“您要去把这答案找出来——现在我们希望您告诉我们是什么让这东西如此重要。既然阿道夫那么想得到它,我们需要知道原因。”

“我可以补充一下吗?”道兹校长盯着上校,等他示意是否继续说下去,当他点了点头后便补充道:“您知道德兰尼教授关于放射性同位素的研究吗?”

“我知道。”现在卢卡斯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德兰尼的研究是美国陆军部支持的。

“很好,”上校插嘴道,“我并不了解他的研究进行得如何了,但据说他正在研发一个叫放射性碳年代测定法的东西,它也许能探测出石棺有多少年历史,或是它里面的东西有多古老——无论那里面是什么。我们希望能够通过你们两人的合作,对它里面的东西有个准确的描述,或是告诉我们是否可以在战争中用上它。”

“它并不是一个武器,”卢卡斯提出,“它只是一种骨骸盒罢了,大概有两千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