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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人质谈判专家?”
斯提尔曼谦虚地耸耸肩,“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
两人握了手。也许是因为斯提尔曼谦虚的外表——卑屈的表情、开始要秃的头顶——让莫拉放松戒心。不像黑德那样像全身灌满雄性激素似的,斯提尔曼带着平静、有耐心的微笑看着莫拉,仿佛有很多时间可以和她谈话。斯提尔曼对着黑德说:“这车里没法儿待人,她应该不用坐在这里。”
“你要求我们留住目击者。”
“没错,但我没要你们把目击者烤熟。”斯提尔曼打开车门,“说不定随便什么地方都要比这里面来得舒服。”
他俩步出车外,莫拉深呼吸一口气,很高兴能脱离闷热的车厢。这里,至少还有阵阵微风吹拂。在莫拉被隔离的这段时间内,艾巴尼街涌进了大量警车。通往对街医事检验处的车道全都被包围起来,莫拉不知该如何才能把自己的车开出停车场。莫拉看见远处的警方封锁线外,有许多碟形卫星信号接收器,像一朵朵长茎的花开在新闻采访车上。不知道坐在采访车上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会不会也觉得热,就像她刚刚在指挥中心车厢里那样又热又可怜?莫拉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谢谢你愿意等待。”斯提尔曼说。
“我没得选择。”
“我知道这造成你的不便,但我们必须留置目击者,直到取得证词为止。目前情况已经控制住,而我需要掌握更多情报。我们不晓得无名女子的动机何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她在里面。我需要知道我们在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如此我才能在对方愿意跟我们谈的时候,采取正确的策略。”
“她还没有和你们谈过?”
“没有。我们拦截了医院那区的三条外线电话,借以控制她的对外联系管道。我们也试着打过六通电话进去,但她一直挂断。不过,最后她一定会想说话的,嫌犯几乎都是如此。”
“你似乎认定她是一般的人质绑架犯。”
“做这种事情的人,行为模式都蛮接近。”
“有多少人质绑架犯是女性?”
“我必须承认:并不常见。”
“你曾经对付过女性的人质绑架犯吗?”
斯提尔曼迟疑一下,他说:“事实上,这是我的第一次,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我们现在面对的是极少数的例外,女性一般都不会挟持人质。”
“但这个女人就会。”
斯提尔曼点点头,“所以,除非我获得更多信息,要不然我会采取面对一般人质危机时所用的方法。在我和她谈判之前,我需要尽可能地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事情。她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拉摇摇头,“在这一点上,我不知道能够帮你什么忙。”
“你是最后一位和这无名女子有所接触的人,告诉我你所记得的一切。她说的每一个字,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
“我和她独处的时间很短,只有几分钟而已。”
“你们有交谈吗?”
“我有尝试。”
“你对她说了什么?”
莫拉回想起那趟电梯之旅,掌心又冒出冷汗,无名女子握着武器的手是如此颤抖。
“我试着要她冷静下来,试着跟她讲道理,我告诉她我只是想帮忙。”
“她怎么回答?”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完全静默,这是最恐怖的地方。”莫拉望向斯提尔曼,“她一言不发。”
斯提尔曼皱起眉头,“她对你所说的话有没有任何反应?你确定她有听到你说的话?”
“她不是聋子,对外界的声音有反应,我知道她听得见警笛声。”
“但她一句话都没说?”斯提尔曼摇摇头,“这很不寻常,难道我们要对付的是有语言障碍的人吗?这样在谈判时会有困难。”
“在我看来,她不是愿意谈判的类型。”
“艾尔思医师,请从头说起,包括她所做的每件事情,以及你所做的每件事情。”
“我已经告诉黑德队长所有的经过,一直重复问我相同的问题,并不会得到更多的答案。”
“我知道你已经描述过整个经过,但也许你记得的某个细节正是关键,正是我可用的重要信息。”
“那时候她用枪指着我的脖子,除了保住性命之外,我很难注意到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