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4页)
“朗达·迪萨尼奥是玛丽·乔·博赛尼克的闺蜜,”我说,“但你不知道的是,她出事那天来找过我。”
爸爸抬起头来。“为什么要找你?”
“她讲了一段非常奇怪的经历。”我就说了遇见朗达的情况。
“找你的目的呢?”
“在电视上播出她的情况,避免进监狱。她以为我在新闻界工作。瑞安特别强调了这一点,还记得吗?”
“她为何不找警方?”
“她说,她实在是吓坏了。”
“我并不是说死者坏话的人;不过,没人会说她聪明。”
“可能吧。但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与贩运毒品有关。”
“毒品?”
我简单说了一下我的疑点,但没说是如何发现的;因为他一向主张我去实地调查。
“这么说来,”爸爸说道,“桑托罗可能并非你先前以为的那么无辜?”
“对。”
他端起苏格兰威士忌,冰块叮叮当当地碰撞着玻璃杯内壁。老爸值得称道的是,他没有来这么一句:“我早就跟你说过。”
“这也可以解释布拉谢尔斯的反常表现。”
“桑托罗的律师?”
我点点头:“我一直都在想,他只是在装装样子,做了点儿最低限度的辩护;仅此而已。”
“你认为他知道桑托罗的勾当?”
“有可能。或许布拉谢尔斯不想把大量精力浪费在输家身上。这不就是辩护律师的想法吗?”
“如果那样想,就不该当辩护律师。”
透过厨房窗户,一眼瞥见大卫和蕾切尔正在洗生菜,做沙拉的。
我转头对老爸说:“我是想让布拉谢尔斯知道这事。但他还没有打回来。”
老爸翻过那些肉,然后小心翼翼地坐进椅子里。
桑德堡4 说错了。是年龄,而不是雾,“踩着小猫的脚步5 ”悄然行进。
“艾利,你还要给那个律师打电话?审判完都完了呀。”
我耸耸肩。
“艾利……”
“好吧,我说。”我叹了口气。“庭审以后,再没人肯雇用我,甚至电话都没人肯回。我的老客户、老朋友,中西部互惠保险公司的凯伦·毕晓普说,就是因为那盘录像带。显而易见,是我迫使人家拿出来的;人们,尤其是那些公司头头,是很忌讳这种事的。我的信誉已经丧失殆尽,我想努力控制这事的后果。”
“你这么做确实太蠢了,别再参与了。”他疲倦地说。
“爸,我得工作呀。”
屋里传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大卫和蕾切尔在玩着传橄榄球的游戏,把黄瓜当作橄榄球扔过来抛过去。“哪本书上写着你必须永远供养自己?”
“别过去,爸!别提这个,爸!”
正是我的依赖性——或是巴里声称的我的依赖性——引发了我们婚后的许多矛盾。他抱怨说,我只是在想要工作的时候才去工作,而他得按时拿回固定的薪水。可他是一家经营全面业务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报酬是按一年2000小时来计算的。而我是自由职业者;自由职业者绝不可能有稳定的工作节奏,而他从未真正理解这一点。拿到的每一个项目,可能都要写四个方案;赴约谈判,午餐聚会,最终可能还是白忙活一场。每当我无片可拍时,他就叫我公主,甚至更加刻薄。
我珍惜与大卫的关系,不想重蹈覆辙。但这话需另找时间来说。于是拿起夹钳,查看肉烤得如何了。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个布拉谢尔斯……”
“怎么讲?”
“被人收买。”
“被谁?”
“没人待见桑托罗。斯威尼说的——呃——意思是,我听说他是个大嘴巴。或许有人——某个权势者要布拉谢尔斯不要用尽全力帮他脱罪。或许有人很想要桑托罗代人受罪。”
“你觉得他是遭人陷害?”爸爸的声音严厉起来。
我没回答。
“现在我知道你的确不正常了。”
“等一等。假设船只下水处确有毒品交易,情况会怎么样呢?我们都知道在牵涉毒品的地方,都少不了有组织的犯罪。”
“你不觉得这是把几个推论搅在一起得出的一个巨大的假设吗?”爸爸眯着双眼:“艾利,刚开始你说我是对的,你卷进这个案子错了。现在我听来,你是越陷越深啰。”
“这不是陷进去了。只是我们俩私下这么说。我原来想,你的经历那么丰富,可能会有一些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