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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嗬,船!(第2/3页)

“没错,那是星期五,那倒霉的日子!”加里•奥尼尔指着航海图上的一个地方插话说。“我算好了这个方位,亲手用红色铅笔做了个记号。”

“是的,就在这里,北纬42度35分,西经50度10分,”船长说。“我自个儿也算出来了,咱俩的结果一致,你想起来了吗?”

“当然一致,鬼才不信呢,先生,”二副用他一贯的爱尔兰口音回答说。“想想吧,先生,从那时起咱们往西偏南的方向行驶了五个小时,时速在10到12节;这可不是我说的,福塞特先生跟我说的风力一直在加大,所以咱们肯定走了60英里左右的样子。”

“这么说咱们被带到了这个蓝色标记这儿?”

“没错,先生,北纬42度28分,西经51度12分。”

“接着咱们就顺着风向朝正南方向行驶了?”

“肯定啦,霍尔丹先生看见亡灵之船的三个小时之后,我们也是这么走的,天哪!”

“噢,奥尼尔先生,”我恳求道,“别跟我提这事了行不?我打保票我对那艘船看也看够了,听也听够了!”

“放松点儿,亲爱的!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吓着你,”他用打趣的口吻说。“再说了我怎么能不提你呢?从头到尾你肯定是主角儿,没有你还能跟谁说呢。没错,当然了,我亲爱的船长,我刚才正说着呢,霍尔丹打断了我的话。往南三个小时的航行把我们带到了这儿,呶,您看我小指指的地方!”

“大概在西经51度5分,北纬41度40分。你怎么知道的,嗯?”

“是这样,先生,那天晚上斯波克沙文去下甲板了,没人取笑,而月亮又亮得很,所以我就进行了一两次太阴观测,没错!”

“真是很会消遣,”船长揶揄道。“那我想你肯定也用航位推测法计算出了我们行驶过的路程,也就是大概五十英里左右咯?”

“没错,先生。水手长在发动机停下来之前每半个小时记一次航海日志,他记下来那时候我们的速度在十六节以上,天哪,他是这么说过,当时我们是顺风全速行驶。”

“很有这个可能,奥尼尔,”船长答道,“但是你知道的,在那之后咱们又改变航线了呀!”

“当然啦,先生,你看就在那条线上标出来的这个地方!咱们的船一直在按照方位角往西略偏南航行,右舷迎着风前进,两个多小时之后你又改变了航线往西开,直到发动机出了故障,只好停下来了!”

“那是啥时候的事情?”船长慢吞吞地问道。“我一忘了时间的时候就会慌了神儿。”

“夜里第一班四击钟的时候,先生,”爱尔兰人马上回答说。“那是在咱们把可怜的杰克逊从甲板下带上来以后,当时轮机员斯图达特就坐在我跟前,在船舱里照顾这可怜的家伙。突然一个浪头打到了舱口,对,他停了下来。我们俩马上看了下交谊厅的钟,所以知道时间,先生。”

“这么说那就是航海图上的最后一次标记啰?”老船长故意说道,手里攥着铅笔和罗盘,还在弯腰看着驾驶舱桌上铺开的那张说明问题的轨迹图。“从那以后谁也不知道咱们是怎么飘流的了!”

“对,没人知道,先生,”加里•奥尼尔以为是在问他,就回答说。“也许只有教皇,愿上帝保佑他,还有中国皇帝才晓得!”

听到这大家伙儿全笑了。现在艾坡加斯船长一改专注的神情,好像他知道对以前的事情再冥思苦想也无济于事了。

可是有趣的是,自打我们发生故障之后,在这相对短暂的间歇里,我们究竟是怎么漂流的呢!

福塞特先生在今天早上第一个发现了墨西哥湾流——这条巨流起源于加勒比海,最终汇入北大西洋,在海洋里奔流了大约两千英里,与周遭流经的海水对比分明。自打我们发生如此严重的故障之后,这股巨流一直把我们往偏东方向裹挟;从极地区域而来流往正南方向去的北冰洋洋流,阻止了墨西哥湾流正常的流向,略微朝南偏向了纽芬兰的海岸。可能就是在这股洋流的帮助下,强劲的西北风吹在无助的“北方之星”号船体上,驱赶着它离开了想要去的方向。

不管是风也好还是洋流也好,它们的力量都无法抗拒,所以这股合力使船与预定航线走成了斜角。就这样,这股合力把墨西哥湾流的东北向的,或者朝东方向的推力,彻底改变成了往西南方向的推力,把我们带到了航海图上现在的位置,而上周五晚上我们位于北纬41度30分、西经51度40分,当时我们被迫顶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