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火球(第3/11页)
何钊点点头,转而问泰勒探长:“探长先生,不知您对此案的看法怎样?”
“我相信您的这位学生的直觉。”泰勒探长笑着回答说,“从她被分来实习与我搭档起,几个月了,她的直觉就从来没有错过。”
看来,这位三十多岁、精明能干的白人探长,对自己的这位年轻的中国搭档非常满意。
“老师,我们会不会又遇到了一个科学狂人,他能制造球状闪电,并利用它来杀人?”这时,一直在旁倾听的申公荻忽然插嘴,提出一个独特的看法。
“那不可能。”何钊笑着摇头说,“据我所知,从1970年代起,的确有几位科学家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二十多年中,也确实有人在实验室里偶尔制造出过那么一两个球状闪电,但它的重复率实在太低,仅千分之一。退一步说,即使有人制造出了球状闪电,也无法解决它的贮存和控制问题,更不用说操纵它去杀人了。”
“既然曾经有人制造出球状闪电,您就不能断定在这二十多年里,没有人仍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并且已经研制出了一种类似球状闪电的秘密武器。”刘映华说。
“这样吧。”何钊稍稍思索了一下,决定说,“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就在夏岛逗留两天,先作一点调查,了解了解情况之后再说吧。”
刘映华闻听此言,欣喜地站起来说:“老师,我已经把托马斯的侄女劳拉小姐约来了,就在酒店的大厅里等候,现在是不是就把她叫来问一问?”
“你这个丫头!”何钊笑着点头说,“好吧,你立即去把她请来。”
三
劳拉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瘦小娇弱,脸色苍白,她进房以后一直胆怯地低垂着头,显得非常拘束。
何钊和蔼地请姑娘坐下,为她倒了一杯水,说:“别紧张,我们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叔叔的事,看能不能为你提供一点帮助。你不是怀疑你叔叔的死有问题吗?”
姑娘忽然哭了起来。她垂首哀泣,任凭眼泪一点一点地在脸颊上往下流淌,那模样尤显得楚楚可怜。她哭了一会儿,这才努力抑制住抽泣,擦干眼泪,低声说:“是的,我很怀疑。”
“根据呢?你怀疑的理由是什么?”何钊问。
“因为,叔叔生前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他已经立下遗嘱,死后让我继承全部财产。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另立那么一份奇怪的遗嘱,取消他的承诺,把全部财产都捐赠给那个什么圣心会。”劳拉回答说。
“请你冷静地想一想,在这之前,你和叔叔之间是否产生过什么矛盾,比如说为了一件什么小事而争吵起来,使你叔叔在一怒之下另立遗嘱,取消了你的继承权,而把全部财产都捐献给了慈善事业呢?”何钊又问。
“绝对没有,我与叔叔情同父女,从未发生过争吵。再说,叔叔性情随和,待人宽厚,即使我们之间发生过一点什么争吵,他也不会如此绝情,完全剥夺了我的继承权。”
姑娘忽然抬起一双晶莹的泪眼,满含希望地紧盯着何钊,开始激动地叙述起她和叔叔托马斯的关系:
托马斯出生于贫寒的农家,十七岁时单独一人进入城市讨生活,先后在学徒、工人与低级职员队伍里苦苦挣扎了十几年,这才在商界立下脚跟,开了一间自己的小店。以后他又辛勤操持,惨淡经营几十年,才积攒下这份家产,过上了小康生活。由于没有子嗣,便把最小的侄女劳拉从乡下接来,视为己出。三年前老伴去世,家中的一切便全由劳拉操持。劳拉呢,也对他十分尽孝,照料入微。因此,托马斯曾不止一次说过,劳拉就是他的女儿,他死后将把全部财产都留给劳拉。谁知托马斯死后,律师宣读的竟是一份她怎么也无法预料到的新遗嘱。在那份遗嘱里,叔叔莫名其妙地剥夺了她所有的继承权,使她变得一无所有。
何钊听后思索了片刻,又问:“请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在你叔叔生前的那一段日子里,有过什么异常的表现没有?”
姑娘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抬头说:“不知这算不算异常表现?自从婶婶死后,叔叔变得非常沮丧,经常独自一人沉浸在丧偶的悲痛之中,不吃不喝。为此,我曾尝试着从许多方面去劝慰他,但都无济于事。直到去年冬天,他加入了圣心会,这一情况才有所改变。大约是在他去世前的一个多星期吧,有一天,他神采飞扬地从圣心会回来,激动地告诉我说,他看见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