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4/11页)
拉尔森说:“油泵没在那儿,长官。”
科什从集油槽里捞出了那个螺母。“瞧瞧这个。”他说,分散着拉尔森的眼神不去看那个留下罪迹的电钻,“这就是毛病的原因了。”他让拉尔森看油泵坏损的牙轮,“这个螺母应该是最后一次更换过滤器的时候掉进去的。它进入了油泵,从那时起就在那些牙轮当中转了又转。我很奇怪,我们居然没听到杂音,那是甚至会压倒引擎的响声呢。无论如何,油泵是修不成了,所以你得找到那台备用的。找几个人帮你找吧。”
拉尔森出去了。科什把钻头从电钻上拆下,把扳手重新连到上面。他跑上舷梯,来到轮机主舱,消除其他罪证。他以最快的速度干着,以防别人可能进来,他移开表盘上的套管,把油压计重新装好。这样一来可真的读数为零了。他更换了套管,扔掉了绝缘胶布。
一切就绪。现在只需要蒙过船长的眼睛了。
查验小组刚一承认了毛病,科什立即上到舰桥。他告诉船长:“一名机械工在上一次维修引擎时,准是把一个螺母掉进了集油槽,长官。”他把那螺母拿给船长看,“在某一个时刻——大概是在船大力加速时——这螺母掉进了油泵。这之后就只是时间问题了。螺母在牙轮间转来转去,直到把牙轮彻底损坏。我怕我们没法在船上做那样的牙轮。船上应该有备用的油泵的,可是没有。”
船长火冒三丈:“等我发现了谁该对此负责,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检查备件是工程师的职责所在,可是你知道,长官,我是在最后时刻才上船的。”
“这就是说,是撒尼的过失了。”
“这倒是一种解释——”
“确实。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去追逐比利时的妓女,哪儿顾得上他的引擎呢。我们还能凑合着向前开吗?”
“绝对不成了,长官。在船停住之前,我们就移动不了半条船缆了。”
“妈的。无线电员呢?”
大副说:“我去找他吧,长官。”说着就出去了。
“你敢肯定,你没法把东西拼凑起来了?”船长问科什。
“恐怕没办法用备用件什么的做出一台油泵了。所以我们得启用备用油泵了。”
大副带着无线电员回来了。船长问:“你这鬼家伙跑哪儿去了?”
无线电员就是科什夜间在甲板撞上的那个长着浑圆身材和大鼻子的人。他的样子很委屈。“我帮着在前舱找油泵呢,长官,随后我就去洗了手。”他瞥了一眼科什,但表情中没有怀疑的神色,科什弄不清在甲板上的那次简短的面对面期间,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但是,即使他把找不见了的备用油泵和工程师扔下海的包裹联系起来,他也没说什么。
“好吧。”船长说,“向船东发信号,报告引擎损毁,在……我们的具体方位是什么地方,大副?”
大副把方位给了无线电员。
船长继续说:“要求新的油泵或者牵引入港。请予指示。”
科什的肩膀一松。他成功了。
船东最终发来了答复:
阔帕列里号已售给苏黎世的萨维尔船运公司。你的电文已转给新船东。原地等待他们的指示。
随后,萨维尔船运公司几乎当即发来了电文:
我们的船只吉尔·汉密尔顿号就在你们的海域。它将于中午前后到达你们船旁。准备将工程师之外的全体船员转船。吉尔·汉密尔顿号会将他们带到马赛。工程师要等候新油泵。帕帕郭泊鲁斯。
来往的电文被六十英里以外的吉尔·汉密尔顿号的船长、以色列海军的一名指挥官索里·温伯格听到了。他咕哝了一句:“完全遵照时间。干得好,科什。”他调整航线对准阔帕列里号,下令全速前进。
一百五十英里之外的纳布卢斯号上的亚斯夫·哈桑和马赫莫德没有听到信号。他们待在船长室内,俯身看着哈桑绘制的阔帕列里号的草图,具体策划着如何登上并夺取那条船。哈桑事先叮嘱纳布卢斯号上的无线电员聆听两个波长:斯特罗姆堡号上的无线电信标播发所使用的,和图林在阔帕列里号上发送给卡尔拉号上的罗斯托夫的秘密信号所使用的。由于阔帕列里号发送的电文使用的是正规波长,纳布卢斯号就没有收到。过了好久,突击队才意识到他们劫持的几乎是一条废弃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