Ⅺ. 路西法的奴仆(第5/7页)
“问答环节结束后,人们像往常一样从观众席向我们拥过来。十几个人围在埃德身边,还有十几个人围着我。大约十五分钟后,我抬头看见埃德正在和一名男生说话。那个男生旁边站着个女生,她不知为什么,情绪很激动。我和周围的人说抱歉,然后起身走到埃德身边。”
“吉米,跟我说话的那个男孩儿,”埃德说,“他带他的女朋友肯德拉来听讲座,因为他怀疑她受到了什么邪物的控制。他告诉我,他女朋友生气的时候满怀恨意,异常暴躁,容貌忽然变得像只‘狼’一样,说话声音都和以往不同,就好像体内住着另一个‘人’一样。”
“罗琳向我走来的时候,那女孩儿在台上立即表现出被附体的样子。她竟然冲过去,想杀掉罗琳。这不仅吓到了罗琳,还把我们周围的人都吓坏了,他们纷纷避到一边。我们当即结束了与观众的聊天。我把肯德拉和她的男朋友带到了后台。罗琳在大厅等候,而我开始向二人了解情况。”
“在后台,那女孩儿完全被恶魔附体了。她的喘息声很重,附在她身上的幽灵满满全是恨意。她的脸也不知怎么变得越来越像狼,和那男生说的一样。不一会儿,她就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并非她原本的声音。当时我没带录音机,但是没关系,因为附在她身上的那东西只会愤怒地嘶吼。”
“大约十分钟后,附体结束了。然后那女孩儿就正常多了,至少我不靠近她的话,她的情况就比较稳定。为了避免麻烦,我坐到了屋子另一头。等到我觉得她能正常沟通的时候,我告诉了她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跟我说,她对那些事有一点点印象,不过她还是觉得丢失了一部分记忆,甚至疑心自己疯了。有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里做过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在之前的三个月里,她解释说,这种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我告诉她,这种记忆缺失和恶魔附体脱不了干系,因为被附体时她不受自己控制。时间上出现的断层正是她被附身的时候。那时使用她的身体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附体的幽灵。趁还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事情,有个问题必须搞明白,那就是为什么她会被附体。”
“我发现,肯德拉家很富裕,她有点儿被宠坏了。凡是她看上的东西,她家都能买得起。大约一年前,她生命中头一回遇到了金钱买不到的东西。那‘东西’就是坐在她旁边的小伙子。吉米是北欧人,在附近一个州的常春藤大学读书。肯德拉是前一年夏天在她家乡认识他的,显然,两人约了几次会。到了这年夏末,那小伙子对肯德拉没了感觉,开始对她爱答不理的。”
“她则对他很上心,一副不把他占为己有就不罢休的样子。从本质上讲,她并没有把吉米当人,而是当成了一种令人满意的商品。这种将人物化的行为让幽灵注意到了。我这么说是因为这女孩儿为了赢得男孩儿的喜欢尽其所能尝试了所有办法——从给他写情深意切的情书,到给他寄钱当路费,好让他来她学校探望,无所不为。但是没有一样起作用,至少在她求助于巫术之前没起过作用。那场巫术仪式就是前文提到的黑色蕾丝面纱的来源。为了让吉米回到她的怀抱,女孩儿开始研习巫术。肯德拉去逛商店,在魔法类商品中发现一本书,书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总之,肯德拉把那本书带回了家,私下里开始举行让恋人回心转意的仪式,那个古老的仪式多年来给很多人带来过麻烦。”
沃伦夫妇常常不愿透露细节,比如说招魂书的书名、当事人采用的具体巫术仪式或袭击他们的恶魔幽灵的名字。为什么呢?
“我不提幽灵的名字,”埃德说,“是因为如果提到具体的名字,该幽灵就会察觉。让它哪怕有一丝丝察觉都是在给它现身的机会。至于书和仪式的具体细节,让我这么说吧。假设你给了别人一把上了膛的枪,那么就得想到这枪会随时开火。如果你给别人的上了膛的枪卸掉了撞针,那么枪就没有随时开火的危险了。我不说细节就是为了这个:这相当于卸掉了我所讲案例中的‘撞针’。讲这些事必须这么做。那些真正想了解如何施展邪恶巫术的人可以去当地图书馆查资料。但是,我绝不会告诉这些人怎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我的工作恰恰相反,那就是帮助已经走上歧途的人,告诉那些可能想求助于邪术的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