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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这儿工作时为什么没有在你的国民健康表上上报腕骨漏斗管综合征呢?”

“我的印象是,Commendatore,只有接受残疾补助的人的伤病才需要上报。而我既没有接受补助,也没有残疾。”

“那么你的手术是在巴西做的啰?你就是从那个国家来的嘛。”

“不是在意大利做的。我没有从意大利政府得到过任何补助。”费尔博士说,好像回答已经圆满。

他俩是最后离开开会的大厅的人。帕齐走到门口时,费尔博士叫住了他:

“Commendatore?”

费尔博士的身影衬托在高高的窗户前,是一个黑色的轮廓,他身后便是远处的大教堂。

“什么事?”

“我觉得你是帕齐家族的一个帕齐,我说对了吗?”

“对。你是怎么知道的?”帕齐以为他指的是最近的一则有关他的

报纸报道,那报道极其粗暴。

“你很像德拉·罗比亚[62]舞俑雕塑里的一个形象,就在圣十字教堂你家族的祈祷室里。”

“啊,那是安德烈亚·德·帕齐,塑成了施洗约翰的样子。”帕齐说,辛酸的心里涌起一丝欣喜。

里纳尔多·帕齐离开站在会议厅里的那个细瘦的身影时,有一个印象持久难去:费尔博士不寻常的平静。

那印象马上还要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