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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开关时通常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是功一从小听惯了的。当时就是这种声音使他做出了反应。
他背着静奈慢慢后退,穿上鞋回到店里。这时泰辅正走近前来。
功一对弟弟说了句什么。话的内容如今已想不起来,但他记得,泰辅听后立刻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当时吓蒙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功一低下头,“将弟弟妹妹带上楼后,我就用店里的电话报了警,然后在店门口等着。”
白发警察一语不发。低着头的功一不知道他表情如何。
“今晚就到这儿吧。”柏原说,“等他平静下来,或许还会想起什么。”
“是啊。”白发男子似乎点了点头,“今晚,孩子们在哪儿过夜?”
“还不知道,听说附近没有亲戚。和功一的班主任倒是联系过了。”
“确定以后请告诉我一声。小功一,”白发男子招呼道,功一应声抬头,看到他一脸歉意,“这么疲劳还要你讲述经过,真对不起。叔叔们也是为了早点抓住凶手。”
功一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个警察起身离去,柏原坐到空出的座位上。“口渴吗?”
功一摇摇头。“叔叔……”
“什么事?”
“我可以回弟弟妹妹那儿去了吗?”
柏原一脸为难。“呃,这个……其实,过一会儿楼上也要搜查,弟弟妹妹还得出来呢。”
功一望着柏原。“不能待在那儿吗?我们不会碍事的。”
“对不起,那也不行啊,要尽可能地仔细调查。今晚过夜的房间我们来安排。”
“静……我妹妹估计还正睡呢。她很贪睡。”
“弄醒她怪可怜的,是吧?”
“要是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可今晚想让她好好地睡。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正美美地睡着,至少今晚想让她这样睡。”
功一说着,忽觉胸中一阵发烫,火烧火燎。他想起了静奈睡着时的模样,可他必须要将父母被杀这一事实告诉妹妹。一念及此,心中就感受到强烈的震撼。该怎么对她说才好?他简直感到绝望。
胸中翻腾着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作泪水夺眶而出。看到父母遗体时,他并没有哭,可现在眼泪却一发不可收拾。他抓起身旁的餐巾捂在脸上,号啕痛哭起来。
早晨八时许,横须贺警察局召开了首次调查会议。
赶去现场的警员几乎都彻夜未眠,萩村就是其中之一。他与山边一起走访了有明洋食屋周边的居民,但一无所获。要找到还没睡觉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便利店、拉面摊之类的地方悉数问过,可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其他调查人员也是如此,机动搜查队那里也没什么像样的报告,主持会议的县警股长不由得焦急起来。
有明夫妇被杀害于子夜零点到两点之间,这一点,有长子的证言为据,基本已无疑问。报警电话的记录显示,长子是在凌晨两点二十分报的警,这与他看见尸体后立刻就打电话的说法相吻合。
夫妇被杀于起居室兼卧室的房间中,但凶手用的不是同一种凶器。有明幸博是被西式菜刀从背后刺死的,刀长约为三十厘米,刀尖穿过身体,从胸口露出。法医认为,被害者几乎当场死亡。
塔子也被西式菜刀刺死,但这把菜刀较小,或许应该称其为小洋刀。与丈夫相反,她被人从前胸刺入。她的脖子上有勒痕,刀刺或许是最后的致命一击。
两柄凶器都留在被害人身上,可以认为是难以拔出,但实际情况可能是凶手觉得留下凶器对他并不构成威胁。因为警方发现这两柄凶器都来自有明的厨房,上面没有指纹。鉴定科的警员认为,凶手可能是戴着手套行凶的。
行凶时估计多少有些抵抗和搏斗,室内并无翻箱倒柜搜寻东西的痕迹。警察并未发现应该保管在某处的营业收入,因此,可以认为柜台中手提保险箱之类的东西被凶手偷走了。而这方面,只能稍后与孩子们核实。
是单独犯罪,还是多人共同犯罪?至今尚未掌握足以得出结论的证据。凶手与被害人是否相识,同样难以判定。并且,在这起案子中,也不能因为凶手未准备凶器就断定为非预谋犯罪。谁都知道洋食屋里有菜刀。
无论如何,今天的走访调查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