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手(第4/7页)

亦水岑一直紧皱着眉头。

“亦水岑,”南宫郑重地说,“我觉得是时候了,我要把部分情况向局里反映,然后通缉这几个失踪的人。”

“别傻了,你没有足够的证据申请到通缉令。”

南宫瘫软在椅子上:“亦水岑,你让我累了,该死的,我为什么会卷进你六年前的案子里?”


“如果你了解周立,你就会知道说他杀人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一个人坐在南宫和亦水岑面前侃侃而谈,“我知道他心肠很软,当然软心肠的人也可能会杀人,问题是,他不会采用那种变态的方式。据说,那女孩是被周立割破手腕放血而死的,是吗?六年前我听说这个消息时,我感觉周立是疯了。我听说他是被陈若梅拒绝后,由于酒精的作用才杀人的,但他从不酒后发疯,最关键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跟陈若梅做爱。”

“什么意思?”亦水岑敏锐地问。

“周立爱那女孩,他想跟那女孩以恋人的方式相处,既然对方也不反对,他当然就那样做了,可那并不是为了性爱,周立有自己的性伙伴。”

“什么?那是谁?”

“你们别指望找到那些女孩,可能周立自己也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他在乎的是陈若梅,所以我觉得,陈若梅拒绝同他做爱不是问题所在,可能碰巧遇上什么不愉快的事,他们是会吵架,但周立不至于杀人。”

这说话的人是周立一位曾经的同事。这两天,南宫和亦水岑走访了一些和周立认识的人,多数人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是眼前这个人对周立似乎很了解。

“如此说来,你认为周立是被冤枉的了?”

“极有可能。但话又说回来,天下最无定性的就是人性,所以我也不能肯定。”

亦水岑和南宫走在大街上。南宫忽然说:“周立说不定真是被冤枉的。”

亦水岑一言不发。南宫知道,此时他心里不好受,如果周立真的没杀人,那么亦水岑无疑是导致周立死亡的凶手之一。

“我让地方警员搜索教授他们的行踪,”南宫岔开话题,“作家的伤怎么样?”

“据说好些了。那些伤并不严重,阿阳在医院照顾他。他们彼此担心再遇到危险,所以待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真奇怪,这些本来互不相识的孤独者,因为这起谋杀演绎彼此熟悉起来了。”

亦水岑回家后独自呆坐良久。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话:周立是无辜的!周立是无辜的!他被这句话吓得满头大汗:如果周立是无辜的,那他六年前做了一件怎样混账的事!细想起来,他当时的确没有仔细调查,因为证据已经足够明显,周立也没有哭天喊地说自己冤枉(虽然他的确也说自己没杀人)。总之,那时的周立,不论怎样都像一个杀人者。可如果他真是无辜的,问题就变得严重了,周立是含冤而死的,也就是说,那个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那陈若梅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心。

可问题就在这六年时间上。六年时间,时过境迁,当年可以被利用的线索全然不在,那些可以提供消息的人也不知去向。

亦水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他以前读到的诗句:

如果你有负于我们这些死人,我们将不能安眠。

他吓了一跳,为什么这诗句会突然跳出来?他知道自己一定读过那首诗,他走到书柜边,拿出一本国外经典诗集,一页页查找。原来那是加拿大军医约翰?麦克雷《法兰德斯旷野》中的一句。

如果你有负于我们这些死人,我们将不能安眠。亦水岑仿佛看到陈若梅这样对他说,也许,还有周立。

他忽然振奋起来,如果六年前他真的犯了错误,他就有责任去补救。恰如故人所说,这是他的舞台。

亦水岑把所有的资料、线索、人物关系整理了一遍,将每个细节细细梳理,然后打了好几通电话。傍晚的时候他出门,去了一些他觉得有必要去的地方,第二天中午回来,阿阳正准备午餐。女孩吃惊地看着他在本子上快速地书写着什么。

亦水岑一整夜没睡,却毫无倦意。傍晚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他惊叹自己的好运来了,是李林打来的。


南宫庶尼两日来没同亦水岑见面,他忙得要死。他让警员寻找几个失踪人员,理由是怀疑他们和作家遇袭一案有关。另外,之前的几桩悬案怀疑是钝刀所为,但那些案子并不是南宫在处理,南宫和同事交换了意见,大家同意暗中寻找失踪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