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解不开的疑点(第4/8页)
“如果他是驯兽天才,为什么学起来会那么慢呢?”
“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学得快的就一定是天才。实际上,有些人掌握一种技能的时间很慢,但是一旦掌握,就能应用自如。冯嘉正是这样的人,他入门很慢,但一旦学成,就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准,可惜当时他并没意识到这点,他有些急于求成,这反倒影响了他对技能的掌握。虽然他没将心思表露出来,但我完全看得出来。”
“这么说,他是个有些急躁的天才?”
“我说过他并不把急躁表露出来,他很尊重我,也不狂妄自大。在我的耐心引导下,他也明白了事理,变得能够沉得住气。驯兽这一行是需要灵气的,如果一个人不能沉住气,他肯定不能干得出色。”
“唔,”亦水岑想了想,“那说说那场事故吧,我对驯兽不了解,但是,为什么狮子会忽然发狂呢?或许我不该揭您的伤疤……”
“如果我知道狮子为什么会发狂,我就知道该怎样避免了……”
“这么说,事情的出现可能完全……完全是毫无征兆的?”
王师傅苦笑了一声:“这就是野兽和人的区别。”
“你受伤以后,冯嘉来这里看过您吗?”
“不,受伤后我不见任何人,几乎没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据说从那以后,冯嘉就接替您的位置,成了优秀的驯兽师。”
“有关驯兽的事我已不关心,我要彻底忘掉那些与野兽为伍的日子。冯嘉死了,我说过这是他的宿命,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亦水岑离开王驯兽师的住所后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王驯兽师平静得有点不正常,好像冯嘉的死是在他意料之中似的。当然,他可怕的经历也许改变了他的性格。
回到南星大道不久,阳浊就来了。“我之前来过但你不在,我怕你有事情要做,所以也没打电话。”他说。
亦水岑在心里问自己,这两天的新发现,要对这个律师说吗?最后,他也想不出什么隐瞒的理由,便把刚发现的一些事告诉了阳浊。
听完他的叙述后,阳浊竟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亦水岑觉得律师有点反常,以往遇上什么新情况,他总是乐于作出自己的分析。
“事情太诡异了,让人难以忍受。”阳浊说,“想不到牵扯这么广。”
“顾金城是个关键人物,驯兽师和占星师的死也是必须解开的谜。还有工匠和农夫,以及陈若梅的案子……要同时思考这么多东西,我真是力不从心……这两天故人也不打电话来了。”
“你希望他打电话来?”
“至少听到他的声音,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抓住他。如果他销声匿迹,我真不知该怎么办。现在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他控制的玩偶。”
阳浊没有出声,亦水岑转过身,看见律师凝视着那幅画像,呆呆地出神。
亦水岑在他身边坐下来:“怎么,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了?”
阳浊猛地回过神来,他额头上竟出现了一些汗珠,他发现亦水岑正盯着自己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他严肃地说:“亦先生,这幅画像给你什么启示?”
“我当然想到那起案件,怎么了?”
“不,我现在说的不是六年前的案件,我说的是持牌人。”
“持牌人?”亦水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说顾金城还是……”
“我是说调色师申宣!”阳浊大声说,“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在作画,他是个酷爱作画的人!”
“对啊!”亦水岑也吃惊了,“调色师申宣的确是个爱作画的人,他的家里就像一个大画室。而顾金城则不像一个画画的人,在他家里没有发现任何与作画有关的工具。但就算女孩的画像不是顾金城画的,我们也没有理由怀疑这张画就是申宣画的。”
“你不是说顾金城是个变态吗?说不定申宣就曾是他的小白脸。”
“顾金城不是同性恋,”亦水岑说,“就算他是,又和陈若梅有什么关系?她遇害一案非常清楚,为什么又生出这些枝节来?”
阳浊叹了口气。这时敲门声响起。钝刀站在门外:“你好,侦探。”
“你来做什么?”亦水岑对这个人没有好感。
“反正我无事可做,还不如过来看看你在烦恼些什么。我看见阳律师的车停在门口,料想你们又在商讨一些情况,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加入进来。”钝刀走进屋子,“嘿,阳律师,你看上去愁眉苦脸……这是什么?”他看见了那张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