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杀背后的暗算(第5/14页)

死人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火车上所有的乘客都知道了。御捕门的人不再阻拦,不少乘客都跑去车头看热闹。司机、司事、司火人员全部死于非命,无人驾驶的火车必然会在未来的一两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内停留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山林里。考虑到接下来会忍饥挨饿受冻,又怕沾染上死人的晦气,那些不在乎这点车票钱的乘客满嘴怨语地扛起行李,随御捕门的两位背着沐捕头和曹彬的次捕,一起去寻找就近的集镇,好在已是直隶境内,换行陆路,只需额外多花两三天的时间就能抵达京城,总好过在火车上漫无目的地空等。

车厢外一片吵闹,车厢内,白孜墨却在静心地等待。

他不知道对头会从哪里出现,也许是正门,也许是车窗,也许从头顶而降,也许破壁板而入。他清空了耳根子来捕捉周遭的动静。御捕门的人都经历过残忍的夜训,在黑暗里练就了非凡的听力,但凡有任何异样的风吹草动,一定逃不过白孜墨的耳朵。更何况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贺捕头和李捕头在。一个人兴许会走耳,但三个人加在一起,走耳的概率就降到了最低。

很快,白孜墨等待的动静就出现了。

不是有人从外面闯入,而是火车忽然间动了。

从车窗望出去,火车的两侧,刹那间满是吵闹的人群。刚下车的乘客们,因为火车的突然启动而慌乱不已,纷纷想重新上车。那些挤不上车的人,拼命地追赶越开越快的火车,几乎跑断了腿,最后也只是徒劳。御捕门的两个地字号次捕背着中毒受伤的沐捕头和曹彬,眼睁睁地望着火车越行越远,直至消失。如此一来,御捕门又少了两名生力军,留在火车上的,就只剩下白孜墨、贺捕头和李捕头三个人了。

“守在这里!”白孜墨不动的时候如一座山,行动的时候如一阵风。火车开动的一瞬间,他就冲出了中包厢,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车头。一定有人动过火门,可驾驶室里除了五具僵硬的尸体外,别无人影。白孜墨不懂如何操作火车,那些复杂的操作杆足以让他眼花缭乱,这使得他无法将火车停下。他现在只能追击开动火车的人,而这个人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白孜墨从驾驶室的侧窗探头出去,果然看见铁门的侧把手上,悬空挂着一个厨子。厨子发现了白孜墨,旋即一个鹞子翻身,上了车顶,身手矫捷如猿猴。

终于发现了凶手的踪迹,白孜墨岂容他再逃?

白孜墨钻出侧窗,用同样矫捷的身手翻上了车顶。

厨子并没有逃走,而是站在车头的顶上。他的沾满油污的衣摆,连同脑后的刀头长辫,被大风吹起,扬得笔直,一柄剔骨尖刀斜握在手,刀锋上反耀着嗜血的暗光。

在全速行进的火车顶部,白孜墨和厨子交上了手!

两人一交上手,就知道敌我实力均衡。只不过白孜墨占了上风向的优势,步步进逼,厨子身处下风向,迎着风吹,眯缝着眼睛,连续退了数步。即便如此,白孜墨仍然没有找到取胜之机。两人斗得旗鼓相当,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身首分离

白孜墨刚离开包厢不久,昨晚来过的老鸨就找上门来。

她是为了水姑娘而来的。

“几位爷,”老鸨眉焦眼急,“见过咱家姑娘吗?”

水姑娘是老鸨手底下容貌最俏丽才艺最出色的姑娘,用青楼行当的话来说,这叫“游走的头牌”。在众多的姑娘里,老鸨就指着水姑娘赚钱。老鸨对贺捕头和李捕头说,曾有地主看上过水姑娘,要替她赎身,可她死活没答应,如此色艺双馨的角儿,不收个天价,如何丢得?

贺捕头向李捕头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站立,封挡住门口。如果老鸨的身份真有问题,那么两人的站位,足以扼杀老鸨接近铁良的可能。

见两人都没应答,老鸨怕没说清楚,又着急地说:“就是昨晚在隔壁包厢伺候的水姑娘啊!你们见到没?”

见贺捕头和李捕头摇头,老鸨不死心地说:“那她能去哪啊?”她攥紧了掌心,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我们没见过你家姑娘,你去外面找吧,兴许她刚才下车了。”贺捕头说得十分客气,手上却开始撵人。他的手成推搡状,接触到老鸨的身子时,忽然双手反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老鸨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