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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谁来拯救我们呢,沃尔特?”巴雷问道,“你和奈德吗?”

“不可能,我不相信有什么东西会来拯救我们的。”沃尔特反驳道,“没有任何国家的领袖愿意在历史上留下一个臭名,让人家说是他让自己的国家在一夜之间被人给颠覆了。并且,我想,我们这些金玉其外的领袖们,绝大部分都是自我陶醉似的不愿去自杀吧!真是得感谢上苍!”

“那么,就没有其他的指望了?”

“就凭人类自己,是不太可能有希望了。”沃尔特满意地说。他不止一次认真地考虑要接受圣职,而非秘密任务。

“那么,歌德想要完成的,又是什么呢?”巴雷又一次发问,语间带着些许恼怒。

“我想,他要拯救这个世界,我们大家也都想这么做。”

“怎样去拯救?他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那就有待你去查明了,对不对?”

“他到目前为止到底告诉了我们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我亲爱的孩子,不要这么孩子气好不好?”沃尔特开始暴躁起来,但是奈德很快地就插进来。

“你是该知道你需要知道的。”他带着一份冷静的权威性说道,“你是信差。这就是你在此受训的目的,这也是他要你担任的角色。他告诉我们在苏联有许多东西是起不了作用的。他已经勾画出一幅图画,显示出苏联无所不在的失败。这些失败包括了无能、腐化、散漫等等。最重要的是,送到莫斯科的资料是经过窜改的。也许他所言属实,因为故事来自于他。也许编故事的另有其人。这个故事实是在费人猜疑。”

“我们认为这是真的吗?”巴雷仍然穷追不舍地问道。

“你不能知道。”

“为什么不呢?”

“因为人一被审问,没有不招供的。今天你找不到一位英雄。你会招,我会招,沃尔特会招,歌德会招。所以如果我们告诉你知道他们些什么,我们就是冒了向他们招供的危险。我们是不是知道他们的某一项特定的秘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们就知道我们没有可资找出他们这项秘密的软件,或是器材,或是公式,或是超级的秘密地下电台。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呢?他们就会采取侵略性的行动,以确保我们不会继续用这种方法来刺探他们。”

巴雷和我下着棋。

“你后来有没有想过,也只有当你们分开,你们的婚姻才会有作用?”他问我,好像我们先前那次的谈话根本就没有打断过。

“我确信我们还是确实相爱着。”我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回答他,一面赶紧把话题岔开。

这是他最后的一晚,寇德小姐为他准备了一条鲑鱼,盛在银盘子里面端上桌来,鲍勃与我们一起为他送别,也为他预备了一瓶麦芽制的威士忌和两瓶圣塞瑞白葡萄酒。巴雷在这种欢乐气氛中仍是维持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沃尔特最后的一席演讲才将他从这个地球的无风带给拉了回来。

沃尔特突然颤着声音大声地说道:“现在的关键是为什么?”他一边拿起我的酒杯,一边说着。他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这就是我们在追寻的。我们要的不是资料内容,而是动机。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如果我们信任他的动机,我们就能信任他这个人。而只有当我们信任他这个人的时候,我们才能信任他的东西。人类起源之始既非因那道神谕,亦非行为,更非那条笨蛇,而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去摘那苹果?她是穷极无聊了吗?还是她好奇?抑或有人施惠给她?还是亚当要她去摘?如若不是,那又是谁?所有的女孩子都拿魔鬼来作掩饰,而忽略了他。她是不是为了某个人而作掩饰?光凭‘因为苹果就在那儿’这句话是不够的。这句话也许可以在埃弗勒斯特峰,可以在天堂行得通,但是这对歌德,对我们,或对我们那勇武的美国盟邦却没有用。我说得对不对,鲍勃?”

就在我们大家捧腹大笑的时候,他却眯着眼睛,把声调提得更高了。

“或者,我们就拿那位迷人的卡佳来说吧!为什么歌德要挑选她?为什么他要她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办这事?又为什么她甘愿替他办这事?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又必须知道。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对她作透彻的了解,因为在我们的职业里,信差就是信息本身。如果歌德是真心的,那个女孩就危在旦夕了。那是一种付出。如果他不是,她又会怎样?是她自己发明那些资料的吗?她和他真的保持联络吗?或者,与她联络的是另有其人?果真如此,那又会是谁?”他伸出软弱无力的食指指着巴雷的脸,“然后,就是你,先生。歌德认不认为你是间谍?有没有其他人告诉他说你是间谍?去做一只仓鼠吧!把所有你能拿到的金块都储藏起来。愿上帝祝福你和所有你所碰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