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弦之名(第13/14页)
莫舒兰绷紧了脸,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化验那盆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胡大宽是死于弦的力量。放心吧,这一点是不可能被推翻的。”
“放心?莫教授,你是在让谁放心呢?”朱先生说,“这个案子有两个最大的疑点。首先,王小化、李子鸣和我表哥在把手伸进圣水之后,都急急忙忙地用湿纸巾擦手。尤其是李子鸣,好像手上沾了什么细菌似的,差点儿把皮都擦破了。这是第一个疑点。”
“哼,我只是想把手擦干净而已,”李子鸣没好气地说,“难道这也算犯罪?”
朱先生没有回应,径直说:“第二个疑点,表哥在临死之前对莫教授说了一句话:‘你居然给我……毒……’我一直在想,表哥到底想说什么呢?”
“这很好理解啊,”贺小磊搭腔道,“胡大宽中毒了,他当然认为这是教授在水里下了毒啊!”
“没错,这句话听起来的意思似乎是‘你居然毒死我……’或者‘你居然给我下毒……’。如果这样理解,那么这句话似乎只是临死前单纯的怨恨之话而已。”朱先生一板一眼地说,“但是,如果我们不进行任何引申,也不作任何事先假设,仅仅从字面意思去看,表哥想说的会不会是‘你居然给我毒药’的意思呢?”
“毒……毒药?”贺小磊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慌忙地抽了出来,“什么毒药?”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李子鸣也近乎崩溃地号叫起来。
“小朱,这到底怎么回事?”孟钢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云里雾里。
“你们仔细考虑一下这三个事实:第一,圣水本身没有毒;第二,他们每个人在把手伸进圣水中后,都立刻用湿纸巾擦了手;第三,表哥临死前对莫教授说‘你居然给我毒药’。当这三个事实联结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是只有一个答案吗?”朱先生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那盆水没有毒的话,那么胡大宽能够接触到有毒物质的机会……”涂小姐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那张湿纸巾上面有毒,胡大宽是在用它擦手之后中毒的,对不对?”
“原来如此。”孟钢也感叹道,“那张湿纸巾就是莫舒兰给胡大宽的!但我不明白的是,王小化和李子鸣也都用湿纸巾擦了手啊!胡大宽又为什么这么听话,一定要用莫舒兰给的纸巾擦手呢?如果胡大宽选择不使用湿纸巾,那么凶手的杀人计划不就破产了吗?”
这时,涂小姐发现那四个学生的脸色都很难看,仿佛内心充满了怨恨和后悔。
朱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语气坚决地说:“我想,莫教授在前一天应该分别对他们五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你们当中出现了叛徒,明天我要用圣水制裁他。我只把解药给真正忠实于我的人。这些人当中你是最忠诚的,所以拿着这解药,能够保你平安无事。’这就是他们几个在接受圣水测试之后,都急着用湿纸巾擦手的原因。范小姐,我说得对吗?”朱先生转过头对范文丽说。
范文丽默默地点点头,说:“莫教授事先已经告诉我们那盆水里面有毒,把手伸进去之后要立刻用涂有解药的湿纸巾擦手。所以,当胡大宽被毒死的时候,我们心里面都很明白,他是那个没有拿到解药的叛徒。”
“小丽,你居然背叛我!”莫教授愤怒地吼道。
“等一下,我有点儿被绕晕了。”涂小姐疑惑地说,“刚才说,胡大宽拿到的纸巾上面有毒,现在又说莫舒兰给了他们解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事实上,那盆圣水是无毒的,而他们拿到的也根本不是什么解药,只是普通的湿纸巾而已。”朱先生语气中带着悲伤,“只有表哥拿到了涂着毒的湿纸巾,当他以为在用解药擦手的时候,其实是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我们被骗了……”贺小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情绪几近崩溃,“我还以为自己对胡大宽只是见死不救,却没想到我们都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而已!”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操纵的把戏,你还拿我们做挡箭牌!”李子鸣也大声呵斥道。
“你们不要听信他们的,他们没有证据,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莫教授大声地喊道。
“教授,我们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居然利用我们来害人!”范文丽勇敢地迎向他,斩钉截铁地说,“你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作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