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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按照什么标准,这里的地形都跟阿尔卑斯山相去甚远。接下来很可能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瞬间,200英尺下面的理查并没有在看,我突然开心起来。
这种翻转的姿势马上就要耗光我的能量了,我的思维也因为血冲到脑袋里而变得迟钝,每次一想到这个,我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而我右脚的网球鞋尖很可能会从岩石缝里脱落。
我尽可能地往岩石那边扭动身体,利用那粗糙的岩壁当攀附点,将自己最大限度地弯成U形,于是,我手指紧紧地扣着,尽量扭转身子。这时,我运动鞋的鞋尖又不听使唤地滑了出来,我的腿再次滑动。看来我掉下去只是时间问题了,但幸亏我的身体弯成U形,利用惯性,我将身子猛地向之前落脚的那块山脊甩去。
感谢上帝,那里不仅仅是个狭窄的山脊,而且还有条缝隙,而且那条缝隙够深,完全能将双手塞到里面,这下,我将手深深地嵌入裂缝中,终于将身体头朝上倒过来了,就连我的运动鞋也在刚才我的头所在的位置下方找到了一块粗糙的岩石作为支点。我发现那个缝隙大约6英寸宽,至少18英寸深,往左边延伸,结束的地方在烟斗山脊下方25英寸远。水平裂缝的终点居然是往烟斗山脊延伸,这也让我离烟斗山脊也更近了。
这时,我听见让-克洛德在下面大声喊,因为峭壁是弯曲的,我看不见他。只能听到他在大声喊:“杰克!杰克?”
“我没事儿!”我也冲他大声喊道。周围传来我的回声。
我真没事儿吗?现在,我的手指攀附在刚才的裂缝上,可以往左边攀爬,但现在还有更好的登山方式。
我仔细看了看那块岩石,在裂缝上面找到了几块隆起的岩壁,我的手完全可以攀附在上面。于是,我将一只手攀附在裂缝里,以防突发意外,接着,我猛地将右手伸向一道突出的岩壁,可我的胳膊竟然够不着,所以,我的膝盖和穿着运动鞋的双脚不得不一阵乱蹬,活像美国新拍的迪斯尼短片——《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角色那样,像是电影中真人正和笨拙的卡通人物在互动。只不过我成了那个笨拙的卡通角色,腿不停地抖动,脚疯狂地蹬着。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手点,接着,我的身子猛地往左上方甩去,这个攀附点不是那么牢靠,但因为在攀爬的时候,我利用速度和摩擦力克服了暂时的失重状态,有下面的裂缝做支撑,倒也能够支撑我身体的重量。
果然成功了。现在,我的脚踩到了下面的裂缝里,只要慢慢地将脚挪过去,就能往左边移动。即便我的手里攀登的裂缝或者突出的岩石不那么牢靠,但我的上半身已经贴在了弯曲的岩壁上。我脚下快速地挪动,不出几分钟,我就到达了裂缝的最高点,但是,现在我离上面那块该死的烟斗岩石的起始点还有15英尺的距离,而且中间全是光秃秃的岩石。
我抬头望去。现在,我可不想让我的脚离开这个足以救命的裂缝。我不想再四平八叉地趴在岩壁上,听天由命。我右边跟让-克洛德相连的长绳往上弯曲,已经看不到了。这边突出的岩石很多,我暂时看不到我的伙伴。
接下来,我的信心慢慢恢复了,我学过攀岩,在马萨诸塞州和新英格兰有过这样的经历,后来又去了落基山脉两次,暑假还曾去过阿拉斯加。跟我在哈佛的朋友攀爬过两年后,我成了我们那群人中最会攀岩的。
这个距离15英尺,往上的光滑峭壁实在惹人生厌。加油,杰克,垂直峭壁的阻力、牙齿、膝盖、运动鞋的鞋尖都能派上用场,没错,若有必要,牙齿也能派上用场,只要三秒钟就足够爬过15英尺的距离。
我张开手臂,手指抓在峭壁上,身子往上一冲,将双脚从那道足以保我不死的裂缝中抽了出来,匍匐往上爬去。
这个时候,我早已筋疲力尽,等我触到烟斗峭壁时,我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身子在上面挂了一阵儿,然后才翻身到上面的草皮。
该死的理查。他全然不顾我和让-克洛德的性命,这家伙到底唱的是哪出?
他那个该死的烟斗就放在我右边10英尺的草皮上,我站起来,看到了理查刚才在这里看到的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色,可我千辛万苦下来,命都快丢了。这里还有块薄薄的砾石,石头往后上方弯曲,正好可以作为绳降的锚点。我将绳子挽了几个圈绕在上面,然后往左边退去,冲让-克洛德挥挥手。这会儿,他正朝那条垂直的裂缝退去,现在,他将我的冰镐嵌入了他脚下的岩壁里。他让一只胳膊嵌入缝隙中,站在冰镐弯曲的钢面上晃荡,这是他新的保护点,如果我从崖壁边缘掉下去,他也许能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