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第5/6页)
“你不能这么做!”我尖叫道。
“我当然能——还有,我警告过你,我会这么做的。”他往下伸出手,把我拖着站了起来。“来,我们走。”他打开门,把我推进了走廊里,“为此花钱再订个房间,也是非常值得的。”他说着,在身后关上门,“鉴于你的精神状况,何先生——那个经理——非常理解我为什么需要为自己单独订一个房间。得知我整天都在监视你之后,感觉怎么样?”
“肯定不如我目送你进监狱的那天感觉那么好。”我咆哮道。
“格蕾丝,这永远不可能发生,”他说着,又把我又推回了我们的房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清白得就像张白纸。”
在泰国的两周时间,是我心情最低落的时刻。不只是因为我的逃跑计划失败了,更多的是由于,我再次掉进杰克为我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我试图弄明白,在我本不想逃跑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地算计我。也许只是我的顺从让他感到无聊了,也许是更险恶的情况,为了阻止自己从破坏我的身体上得到快感,他想从破坏我的精神上得到快感。一想到他打算把对我的囚禁变成某种心理游戏,我的血都变冷了。就算有另一个逃跑的机会出现,我也总会害怕整件事是他精心策划的。而且我也意识到,在我们刚抵达英格兰时,甚至在离开机场前,如果我无法摆脱掉他的话,一旦我们住进了新房子,逃跑就变得愈发困难了。
为了反抗绝望,我强迫自己思考,当我们在飞机上及抵达希思罗机场时,我能采取什么行动。如果等飞机一起飞,我就告诉一位空姐,杰克正在拘禁我,当他坚持说我有妄想症时,我能保持冷静吗?如果他出示旅馆经理的书面文件支持他的说法,我该怎么办?而且,如果我成功保持了冷静,并告诉他们,他对我和我的妹妹有很大的恶意,当我们还在飞行途中时,我能说服他们搜查他吗?更何况,就算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他们会发现他是个骗子呢,还是会发现杰克·安杰尔是个为受虐妇女伸张正义的成功律师?我不知道,但我决定让别人听见我说的话。同时我也决定,如果没人听,等我们一抵达希思罗机场,我会再大闹一场,这样我就会被送进医院或警察局了。
我们乘坐的夜间航班起飞后没多久,我就开始犯困了,我也没想太多。然而,等到第二天早晨我们着陆时,我还是昏昏沉沉的,以至于我不得不坐轮椅才能下飞机。而且我的口齿也含糊不清,几乎不能说话。虽然我听不见杰克对给我做检查的医生说了什么,因为我的脑子也开始糊涂了,但我能看到他手里正拿着一瓶药片。我意识到逃离他的机会正从指缝间溜走,于是当我们被护送着通过入境检验处时,我鼓起勇气努力呼救,然而从我嘴里发出的只是一些难以听懂的声音。
在汽车里,杰克用安全带把我绑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我萎靡地靠在车门上,无法抵抗让我任人宰割的睡意。下次我醒来时,发现杰克正在把浓浓的黑咖啡灌进我嘴里,那是他从服务站的自动售货机里买的。这让我的脑袋清醒了一点儿,但我还是感到困惑不已、晕头转向。
“我们在哪儿?”我含糊地问道,并努力坐直身体。
“快到家了。”他回答道,他的声音是如此兴奋,甚至让我感到害怕。
他回到车里。当我们一直往前开的途中,我试图搞清楚我们在哪儿,但没有认出途经的任何村庄的名字。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开进了一条巷子。
“好吧,到了,我亲爱的妻子,”他一边说,一边把车速降下来,“我希望你会喜欢它。”
我们停在一对巨大的黑色双开门旁边,在墙上稍远些的地方,还有一扇更小的黑色单开门,旁边的墙上还有一个门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双开门就晃晃悠悠地打开了。“这座房子就是我承诺给你的结婚礼物。现在,你觉得它怎么样?”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给我下了药让我产生了幻觉。但随后,我意识到我真的看到了它——在康诺特旅馆的酒吧里我们共同绘制的草图中的房子。他承诺过他会为我找到那所房子,就连屋顶上的小圆窗也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