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30/30页)

“谁赢了?”

伯恩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照片。

“他们赢了。当然。损失了两名战士,在打死、打伤一百多个恐怖分子之后,突出重围转移了。”

照片中三个人站着,第四个人单膝着地蹲在他们前面。这是二十四年前,在一个被遗忘了的沙漠村庄的合影。前面的人是士兵;他后面是一名中士、一名下士以及他们的年轻军官。

斯金纳走上前,用手轻敲蹲着的士兵。

“是他,彼得・本森。可怜的家伙。经历了那么多场枪林弹雨,却在埃德蒙顿被踢死了。”

伯恩斯已经辨明了这个士兵的身份。他正凝视着军官。柔软的金发上面戴着一顶贝雷帽,一双傲慢的蓝眼睛因阳光的照耀而眯缝了起来。而这名年轻的军官,正打算退伍回家去上法学院,并在四分之一世纪后,成为一位全国著名的大律师。斯金纳已经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他在伯恩斯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这位侦缉警长说,“歹徒踢死了他的战友,他还千方百计把他们放走。”

伯恩斯似乎能够感觉到回响在他耳边的那种公学毕业生的细语声。

“这也许会使你惊讶,伯恩斯先生……”

隔着几十年的岁月看这四位年轻勇士的面孔,杰克・伯恩斯这时候才明白,说话故意慢吞吞的大律师并不是在谈论“旧贝利”(刑事法院)的正义,而是《旧约》里的正义。

“杰克,”在他身边依然感到迷惑的年轻警长说,“现在普赖斯和科尼什重新获得了自由,要是中士和下士遇到他们,会发生什么呢?”

“别问,小伙子。你可不会想知道。”

第二十四天,星期四

在赫里福德基地附近,特别空勤团在其专用的一块土地上举行了一次葬礼。一位老兵的遗体入了土。在场的军号手吹响了《最后岗位》;墓穴上空还鸣响了礼炮。大约有十几个人参加了这次葬礼,其中包括一位著名的大律师。

那天晚上,人们在伦敦东部旺斯特德沼泽地附近的湖边发现了两具尸体。它们被认出是马克・普赖斯先生和哈利・科尼什先生。负责验尸的法医病理学家认为,那两个人都是被勒死的,而且凶器极不寻常,好像是钢琴丝。该案件的调查随即展开,但永远都没有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