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20/30页)

“但那当然是午饭以后的事情。也许你们在某个地方的小店吃了一顿快餐,在餐馆里从一点钟坐到了两点半?在桌子上看到一份《太阳报》,于是翻阅了一下报纸上登载的新闻,诸如此类?记不起那家小吃店的名字了,对不对?”

他们都摇头表示记不清了。

“没有关系。那里有许多这样的便民小吃店。但这一整天你们肯定没去过青林园附近,对吧?”

“没有,”科尼什说,“我们只是去了那家小吃店,吃了些鸡蛋和薯片,一直到两点半左右。”

“不是你们平时吃午饭的地方,对吧?”

“不是。只在那条街上徘徊了一阵子。记不清名字了。”

“好,这样似乎很有说服力。陪审团应该会信。只要你们能坚持这种说法。不要变动。保持简短扼要。明白吗?”

他们点点头。范西塔特根据普赖斯关于鼻子的说法,写成了第二份证词。普赖斯识字不多,但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律师把两份证词都装进了胀鼓鼓的卷宗里。卢・斯莱德满脸疑云地走了进来。范西塔特站起身来。

“亲爱的斯莱德先生。非常抱歉,我搞错了时间。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九点钟呢。但没有关系。我们的当事人和我刚刚结束了会面。”

他转向普赖斯和科尼什,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我们星期二法庭上再见,但届时我们不会交谈。对于同一个牢房里的人,无论是谁都绝对不要说什么。他们中有些人是警察的眼线。”

他让满脸不高兴的斯莱德律师搭乘他的宾利汽车回家去。斯莱德在路上阅读了那两份新的证词。

“好。”他说,“好多了。两份非常有力的辩词。我倒有些奇怪,他们原先没告诉我这事呀。这就使帕特尔……”

“哦,对,维吉・帕特尔先生。一位正直的人,诚实的人。或许诚实得足以承认,他也许,仅仅是也许,已经犯下了一个错误。”

斯莱德先生自有他的疑虑,但接着他想起来,在交叉询问方面,范西塔特先生有着仅次于乔治・卡门的声誉。他的前景看起来更明亮了。而且那位大律师打算星期二在海伯利科尔内法院露面,出其不意的举措应该会使某些人坐立不安。斯莱德露出了微笑。

第十五天,星期二

有些人确实坐立不安了。当詹姆斯・范西塔特进入法庭,在辩护律师的座位上就座时,普拉芭妮・森德兰小姐正坐在几英尺远的一张长条桌旁。她的眼睛眨巴了好几次。那律师朝着她友好地点点头并致以微笑。

在法官席上,乔纳森・斯坦法官一直在做前面一个案子的记录。多年的锻炼使他养成了遇事不动声色的习惯。卢・斯莱德坐到了范西塔特的后面。

“把普赖斯和科尼什带上来。”书记官长叫道。

两个暴徒戴着手铐,被带入被告席,两侧是狱警。范西塔特站起身来。

“尊敬的法庭,我叫詹姆斯・范西塔特,是被告的辩护律师。我的助手是路易斯・斯莱德先生。”

他坐了下来。地方法官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范西塔特先生,我明白这次意见听取会是为了使被告继续还押一个星期。”

他差一点就要使用“仅仅”这个词语。范西塔特点点头。

“确实如此,先生。”

“很好。森德兰小姐,你可以开始了。”

“谢谢你,先生。检察院就马克・普赖斯和哈利・科尼什的案子申请再还押一个星期。”

乔纳森・斯坦法官偷偷瞟了一眼范西塔特。他肯定不会建议什么吧……

“不申请保释,先生。”大律师说。

“很好,森德兰小姐。同意了。”

斯坦法官搞不明白了,现在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范西塔特又站了起来。

“但辩方愿向法庭提出另一项申请。”

“好的。”

“辩方希望知道,阁下,控方是否还有事项要进一步调查,或者,控方根据公开原则提交给辩方的指控,现在是否已经完整?”

他坐下来凝视着森德兰小姐。她保持镇静,内心却忐忑不安。她已经习惯于法学院教过的按部就班的既定工作方式。现在,有人刚刚把这种处事方式给搅乱了。

在她身后,杰克・伯恩斯侦缉督察俯身向前,在她的耳旁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