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无一失的杀手(第6/10页)

“把外套扔给我。”他说。桑德森已经穿上裤子和衬衣,他把外套放到桌子上。休斯拍了拍软绵绵的西服。

“穿上。”他说。桑德森照办,然后就坐下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坐下来。休斯坐在他对面,把自动手枪放在靠近他右手边的桌子上,点上一支法国雪茄。

“你这是什么意思?”桑德森问道,“你以为我带着武器吗?”

他慢慢摇了摇头。

“我看得出你没带武器,”他说,“但如果你带着录音设备,那么我就把话筒绑到你的卵蛋上,把录音带送到你的雇主那里去。”

“我明白了,”桑德森说,“没有武器,没有录音,没有雇主。我自我雇用,有时候也雇用别人,而且我是认真的。我要干成一件事,我准备出高价。我也很谨慎,我必须这样。”

“对我来说还不够谨慎,”休斯说,“帕克赫斯特监狱里的许多硬汉,就是因为客户嘴巴太大脑仁太小才进去的。”

“我需要的不是你。”桑德森平静地说。休斯又扬起眉毛。桑德森继续说:“我不想要住在英国的人,或跟英国有瓜葛的人。我自己住在这里,这就够了。我要一个外国人,到外国去干。我需要一个名字。我准备为这个名字付钱。”

他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叠五十张面额为二十英镑的崭新纸币,放到桌子上。休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桑德森把这些钱分成两堆,把其中一堆向休斯推过去,另一堆仔细地撕成两半。这二十五张半截纸币又放回他的口袋里。

“前面的五百英镑是预付金,后面的一半事成之后支付。我说的这个‘名字’必须与我见面并同意去干。别担心,这事并不复杂。目标不是什么名人,完全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休斯看着面前的五百英镑。他没有伸手去拿。

“我也许知道一个人,”他说,“多年前与我共事过。我不知道他是否洗手不干了。我得弄清楚。”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桑德森说。休斯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国际电话,”他说,“窃听太多,尤其是目前的欧洲大陆。我得亲自动身去看他,这要再加两百英镑。”

“可以,”桑德森说,“找到那人后支付。”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呢?”休斯问道。

“你没法知道,”桑德森说,“但如果我骗你,我觉得你会来追杀我。我真的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就为区区七百英镑。”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在骗你呢?”

“同样,我也没法知道,”桑德森说,“我最终还是能够找到一个勇夫的。无非是一个合同变成两个合同,可我有的是钱。我不喜欢被人蒙骗。这是原则,你应该懂。”

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一直对视着。桑德森觉得自己的话也许说得有点过头。过了一会儿,休斯绽露出笑容,这次笑得很灿烂,说明他真心欣赏这话。他把五百英镑的整张纸币和另五百的半张纸币都拢到自己面前。

“我会把你要的名字告诉你,”他说,“并定下会合地点。你见过他并同意交易之后,再把另一半钱寄给我,外加两百英镑的费用。邮件留局待领,伯爵宫邮局,收信人写哈格里夫斯。要寄普通邮件,不用挂号,但封口要严实。如果会合后一周内不给我寄钱,我的伙伴就会认为你是骗子,他就会中止合同。怎么样?”

桑德森点点头。“我什么时候可以得到那个名字?”

“一周以后,”休斯说,“我到哪里找你?”

“你不用找我,”桑德森说,“我会找你的。”

休斯并没有不高兴,他说:“打电话到今晚我去的那个酒吧。晚上十点钟。”

一星期后,桑德森按约定的时间打电话过去。酒吧服务员接了电话,然后换休斯来接听。

“巴黎米奥利大街有一家咖啡馆,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聚会,”他说,“下周一中午去那里。那人会认出你。拿上一份当天的《费加罗报》,把大标题冲外,他就知道你是约翰逊。之后,就看你的了。如果你周一没去,他在周二和周三中午还会在那里。再不去,事情就吹了。你要带上现金。”

“多少?”桑德森问道。

“保险起见,五千英镑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