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渗入科威特(第3/11页)
“可能吧。”马丁说。
“你给我捎一封信好吗?”
飞行员在一张纸上书写了几分钟,把纸条递给了马丁。驾车返回达兰后,马丁在烟灰缸里把纸条烧掉了。他不能把任何可能遭牵连的东西带入科威特市。
第二天上午,他和斯帕基把他要求的装备放进吉普车的后部,朝南一直行驶到马尼法,然后转向西方沿着伊拉克边境、横贯沙特阿拉伯的泰普林路行驶。泰普林的意思是跨越阿拉伯的输油管道,这条公路就是为沙特向西方出口原油的输油管道提供服务的。
稍后,泰普林路将成为前所未有的陆上军运大动脉,因为四十万美军、七万英军、一万法军和二十万沙特及其他阿拉伯军队,将从南部进攻伊拉克和科威特。但在这一天,路上还是空荡荡的。
在这条路上走了几英里之后,吉普车又折向北行驶,回到了沙特-科威特国境,但这里的国境深入内陆。在沙特一侧,靠近哈马提亚这个满是苍蝇的沙漠村子附近,这里的边境距离科威特最近。
况且,格雷从利雅得拿到的美国侦察照片表明,伊拉克的主要兵力就集结在边境的对面,但靠近海岸。越往西行,伊军就越稀少。他们的主力部队集中在海边的努韦西布交叉口,至深入内陆四十英里的边境线上的瓦夫腊之间。
哈马提亚村在沙漠中一百英里处,位于国境线上向科威特伸出的位置,这样就缩短了到科威特市的距离。
马丁要的骆驼正在村子外面一个小农场等着他们,那是一头四肢和身体细长的壮年母骆驼,它的孩子——一头长着天鹅绒般的嘴部和温柔眼睛的奶油色小骆驼还在吃奶。
“为什么要小骆驼?”他们坐在吉普车上观察畜栏里的动物时,斯帕基问道。
“作为掩护。如果有人问,我就说要到苏莱比亚外面的骆驼农场去卖掉它。那里能卖个好价钱。”
他滑下吉普车,拖着穿凉鞋的双脚,走过去唤醒正在棚屋里打瞌睡的骆驼贩子。整整三十分钟,两个人蹲在尘土中为两头牲畜讨价还价。盯着那张黝黑的脸、那副污秽的牙齿、那满脸的胡茬、那散发出难闻气味的肮脏衣袍,牲畜贩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与之谈价钱的,会不是一个掏钱来买两头上好骆驼的贝都因商人。
当买卖成交时,马丁把斯帕基给他的、被他放进腋下故意弄得脏兮兮的一卷沙特里亚尔付给贩子。然后他牵着骆驼走了一英里远,直至走到旁人无法看到的沙丘后面。斯帕基驾车赶了上来。
刚才帕斯基坐在离畜栏几百码远的地方观察着。虽然他对阿拉伯半岛相当了解,但他从没与马丁共过事,现在马丁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单单是扮作一个阿拉伯人;自他滑下吉普车的那一刻起,他的举手投足无不是一个道道地地的贝都因人。
斯帕基不知道,几天前科威特有两位英国工程师想逃出来,于是他们穿上科威特人的衣袍,并把茶巾盘在头上,走出了公寓楼。刚走了一半,离他们的汽车还有五十码时,一个小孩从后面实事求是地喊道:“你们也许可以穿得像阿拉伯人,但你们走路仍像英国人。”工程师们跑回公寓,留在了那里。
太阳底下劳动会使人热得浑身冒汗,但这个地方可避闲人的耳目,免得别人对他们干的事感到惊奇。
两名特空团军官把装备从吉普车转移到挂在母骆驼身体两侧的驮袋里。它把四条腿屈起来伏在地上,但仍对加在它身上的额外重量提出了抗议,对在它身上动手动脚的人又是喷吐沫又是咆哮。
两百磅塑胶高爆炸药被放进了一只驮袋,每一包五磅重,用布包着,上面又放了几袋咖啡豆,以备好奇的伊拉克士兵检查。另一边的驮袋里放入了几支冲锋枪、弹药、雷管、定时笔和手雷,还有马丁那台功率强大的小型收发报机,以及其折叠式卫星天线和备用镍镉电池。这些器材的上面也盖上了咖啡。
当他们忙完了,斯帕基问道:“我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就这些,谢谢。我在这里等太阳下山。你没有必要等着。”
斯帕基伸出了右手。
“布雷肯山那次我很抱歉。”
马丁与他握手。
“没关系。我幸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