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恶人村(第3/5页)

一刹那间,亦天心中有些失落和遗憾的感觉,侧头望去,见雪雁低着头,好像在想一些什么。

走了一段路,亦天问:“陶妍琴是什么时候患上精神病的?”

“我也不知道,我懂事起,所见的她就是那样子啦。我小时候很害怕她,后来逐渐长大,却觉得她非常可怜。唔,”雪雁顿了顿,望向亦天,“你很在意她的话吗?”

“什么话?”

“她说你不是村里的人,会……”

雪雁没有说下去,但亦天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哈哈一笑,说:“不是啦,只是我觉得她好像在表达一些什么。”

“说起来,陶阿姨每天晚上八点左右,都会离家到树林里,在树林里一呆就呆半个小时,直到十点多才回到家里。”

亦天“咦”的一声,问:“每天晚上都去?”

“对,风雨不改,哪怕是打台风、下大雨,她也会去。”

“这事有点耐人寻味,”亦天把右手放在嘴唇前,想了想,说,“她去那里干嘛?”

“你猜呢?”雪雁对着亦天眨了眨眼睛,展颜一笑。

“我怎么知道……咦,难道……”亦天望着雪雁,“跟富雁爸爸的坟墓有关?”

“啊。”阮雪雁轻呼一声。

“猜对了?”

“差不多啦。你怎么知道陶阿姨每天晚上都到树林去是跟坟墓有关?”

亦天笑了笑:“我猜的,她刚才提到了坟墓嘛。”

雪雁点了点头:“我姐姐跟我说陶阿姨每天晚上八点都会从家里出发前往树林去,在树林里呆半个小时,十点多才回到家,几十年如一日,却又不肯告诉我她到哪里去干啥,我心里好奇,有一个晚上在陶阿姨离家后,就偷偷地跟着她……”

亦天插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雪雁淡淡一笑,续道:“她一直走呀走呀,绕过了悬崖,走过了百年古树,直到悬崖边上才停了下来。我走近一看,只见她站在一座坟墓前面。”

亦天问:“那就是富焱的父亲的坟墓?”

“不对。”

“咦?”

“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村里除了富村长的爸爸的坟墓外,还有一座墓碑吗?”

亦天恍然:“那座写着‘池冢’的墓碑?”

“对,陶阿姨就是在那座墓碑前停了下来,接着跪在墓碑前,自言自语。我想听听她在说什么,就走前了几步。只是她的声音实在太小,我根本听不清楚。我又怕再接近她会被她发现,所以就放弃了。”

亦天一边听一边点头,忽然说:“咦,她刚才说:‘他的坟墓就在那里。’她所指的坟墓,难道不是富焱父亲的坟墓,而是那座墓碑?”

这样一说,亦天思维一转,又说:“接着她还说:‘是他把他埋葬在那里的’。是谁建的墓碑?墓碑里的是谁?建墓碑的人跟陶妍琴是什么关系?墓碑里的人跟陶妍琴又是什么关系?”

亦天说到这里,望了望雪雁,却还在想自己还没想明白的问题,接着说:“后来她还说:‘他留在村里,我感到好害怕。’谁留在村里让陶妍琴感到害怕?建立墓碑的人?墓碑里的尸体?那墓碑里的人的死跟陶妍琴有关?”

雪雁目瞪口呆地望着亦天,心想:“他一瞬间能想到这么多事情?他能把陶阿姨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

亦天还在思索,忽然目光一转,见雪雁在望着自己,笑问:“怎么啦?”

雪雁笑了笑:“你的记忆力好棒哟,背单词对你来说一定很容易啦。”

亦天一笑不语,心想:“只有跟侦察案件有关的事我才能记下来,背单词时我的记忆力倒不怎么能用得上。”

两人又走了一会,离开树林,回到村里,到空屋里拿过行李后,便往雪雁家中走去。雪雁的家就在村口旁边、宁山村的极西之处。刚走近房子,只见一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亦天一看,原来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面目慈祥,穿戴简单而整齐。

雪雁一见男子就高声叫道:“原叔叔!”

亦天心中恍然:“是宁山村村民之一——原希晨。”

一想到“原希晨”三字,脑袋一转,立刻想到在火车上雪雁跟自己说过关于原希晨的事:原希晨是一个小说翻译家,在家工作,他以前对攀山活动十分热衷,现在年纪大了,基于安全问题,不再进行攀山活动。雪雁还说他是一个大好人,陶妍琴发病的时候,都是他照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