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桂枝疏双月忆霓裳,杏子红单衫梦西洲(第4/11页)
只是那黑衣人心中害怕,拿着长竿在水中乱刺一气。
“兄弟,‘大鬼’已经走了,你还是歇歇吧!”刘则举见那人还在乱刺,忍不住出言提醒。
那人一愣,方觉刘则举正用枪指着他,而他的枪早已不知所踪,忙双手举起,“兄弟,我不过是混口饭吃,你可别杀我!”
“把你手里的竿给我!“桑卫兰冷冷地道,“我自然不伤你!”
那人犹豫了一下,方将长竿递过,桑卫兰接过,见不过是个竹竿,只是尾部有一根长长的金属尖刺,他虚晃一下,猛然向那黑衣人刺去,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那人吓得一闪,蹲坐在船上,“有电,有电!”
难怪那些“大鬼”不敢靠近他们的船!桑卫兰心中一喜,只听身后有人冷冷地道:“胆小如鼠!真是丢尽了我们朱雀部的脸!”
蹲着那人哭丧着脸,“队长,我也有老婆孩子的啊!”
刘则轩一拔扳机,用力抵着“队长”的太阳穴,“难道你不怕死?!”
他出言恐吓,谁知那“队长”倒真是条硬汉,冷冷地一笑,“桑老板,刘二爷,三爷,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些。
我那些手下,就在附近,只要一声招呼,他们就全来了,你们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是走不掉的。
不如趁早投降,还能少吃些苦头!”
刘则轩大怒,膝上用力,踢到他小腹上,那人疼得弯下腰去,刘则轩冷笑道:“如今是谁在吃苦头?你不听话,好的还在后头呢!”
队长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刘则轩只当他服软,提他起来,想不到他甫一起身,即刻吹响哨声,霎时间四下里水声舟影,幢幢而近。
刘则轩心下发狠,用枪托狠狠砸在他头上,那人瞬时晕死过去,桑卫兰与刘则举同时“哎哟”一声,刘则举大叫道:“可惜了一条汉子!”
“可惜什么?”刘则轩冷冷地道:“他这样软硬不吃,留着他,只会坏了我们的事!”
刘则举跌脚叹气,只听身后有人告饶道:“三位大爷,我不过是混口饭吃,你们就饶了我罢!”
刘则举心中不忍,才要放他,刘则轩叫道:“老三,叫他上我的船!”
那人告饶道:“爷爷们,放过我吧,我家兄弟三人,只剩我一个了!”
刘则轩道:“放心,不过是要你指路,一会放你回去!大家都上我的船!”
四下里船影哨声逼近,于是桑卫兰与刘则举逼着那人上了刘则轩的船,才发觉那不过是个窄窄的竹筏,刘则举最后跳上去,站立不稳,几乎翻掉,那黑衣人吓得脸都白了,“大爷,这不成,不成!这筏子这么小,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大鬼’只怕我们的船!”
桑卫兰也忙道:“他说得是,不如换他们的船!”
刘则轩微微一笑,一竿撑开,只见小筏如有风帆助力,游鱼一般,划向东北方向,窜至苇丛之中,筏窄体轻,在苇丛之中如至无碍之境,穿梭自如,而那些黑衣人的船,船体厚重,只怕在苇丛之中施展不开。
这小筏若能入苇丛深处,颇有回旋的余地。
刘则举忍不住拍了二哥肩头一下,“真有你的,在何处找的?”
刘则轩看了他一眼,只顾撑篙,却不答话,那黑衣人愁眉苦脸的道,“这位大爷一定是在船家老冯那里得的,现在湖里养了‘大鬼’,那些渔家都不敢用这种小筏子了,都胡乱丢在外面,却被大爷拾了来!”
刘则轩睃了他一眼,“你猜得极是。
不过是我偷偷借了出来,主人并不知晓,你回去可不要找那渔家的麻烦!”
黑衣人听他言外之意,有心放自己回去,忙不迭地答应,“大爷说得是!小人决不敢多嘴!”
正说着,只听苇丛外一阵笛声响起,呜呜咽咽,衬着这苇丛月夜,不胜凄凉之意。
桑卫兰忙问道:“这是谁在吹笛子?”
那黑衣人见问,忙道:“这位大爷,我也不知道!”
“胡说!”刘则举踹了他一脚,“这难道不是你的地盘?还敢说谎?”
那黑衣人愁眉道:“小人不敢胡说,我确实是不知道!我们四队人马折腾了大半夜,连鬼影子也没翻出来!”
桑卫兰见他态度诚恳,倒不像撒谎,于是问道:“你们第一次听到这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