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4页)
“我硬件软件都学过,但提供真正的技术咨询水平还达不到。我怕我已经超过了法定年龄限制,我也不懂印地语。”
他告诉她,他在斯坦福大学拿到过文学和工程学双学位,这种结合确实有些奇怪,经过一段时间“漫无目的的闯荡江湖”之后来到了硅谷,为几家大型公司做系统设计。
“真是一段光荣岁月,”他又补充说,他最后腻烦了一味地赚钱,“这就像在疯狂地四处寻找石油。每个人都在问怎样才能说服人们相信电脑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需要,借此来发财致富。我想我们应该换个思路去想:找出人们到底需要什么,然后再问如何用电脑去帮助他们。”他侧歪着头,“在接受他们的观点和想出我的观点之间,我失去了大好时光。于是我拿出一些平时的积蓄,辞了职,又去到处闯荡。我最后来到圣克鲁兹,遇见了一个人,就决定留下来当老师。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这几乎是10年前的事情了。我还在那里教书。”
丹斯告诉他,她当了一段时间记者之后又回到了大学校园——就是他执教的那所。她学的是传播学和心理学。有一段很短的时间他们都在这所大学里,但两人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他教过几门课程,包括《科幻小说文学》,还有一门称作《计算机和社会》的课程。在研究生院博林教过一些在他看来很是无聊的技术性课程:“数学、工程学之类的。”他还给公司当顾问。
丹斯采访过很多不同行业的人。谈及工作的时候,大部分人很明确地透露出压力大的信号,这表明要么是工作给他们带来了焦虑感,要么是他们对工作感到郁闷——就像博林先前在提到硅谷时讲到的那样。但是眼下在谈论他目前的工作时,他的身势行为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压力来。
他继续低调地讲他的技术水平,尽管这样,丹斯还是有些失望。他看起来很聪明,也非常乐意提供帮助——他一接到通知就开车来到了这里——她也想让他的服务帮上忙,但是进入塔米·福斯特的电脑似乎需要更多一些懂技术的行家里手。她希望至少他可以帮忙推荐一个。
玛丽艾伦·克雷斯巴赫拿着一杯咖啡和几块饼干。她长得像一名西部乡村歌手,很迷人,棕色的头发梳着时兴的发型,手指涂着红色的凯芙拉指甲油。“警卫部门打了电话。有人从迈克尔的办公室拿来了电脑。”
“太好了,你可以把它拿上来。”
玛丽艾伦停顿了一会儿,丹斯饶有兴趣地想:这女人是在打量博林会不会是一块能和她一起浪漫的料。她的这位助理曾经大胆出击,为丹斯物色了一位丈夫。这个女人此时看见博林左手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戴,就朝丹斯挑挑眉毛,丹斯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被女助理适时地注意到了,但最终也并未理会。
博林道了声谢,往咖啡里放了三块糖,伸手去拿饼干,吃了两块,“不错,不,何止是不错。”
“她亲手烤制的。”
“真的吗?人工难道也可以烤得这么好?难道不是从奇宝饼干袋里拿出来的成品?”
丹斯咬了半块饼干,呷了一口咖啡,尽管她在此前同迈克尔·奥尼尔喝了够多的咖啡。
“让我告诉你案子的进展情况,”她向博林说明了发生在塔米·福斯特身上的袭击事件,“我们必须进入她的笔记本电脑。”
博林点点头表示理解,“啊,就是在太平洋游过泳的那台电脑。”
“就像泡过水的面包……”
他纠正道:“有水的话,更像是燕麦片——要是我们继续用早饭食物作比喻的话。”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蒙特雷县警察局警员走进丹斯的办公室,提着一只很大的纸袋子。这名警员很英俊,一脸严肃,尽管气质中透出的机警要比潇洒多,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他迟疑了一会儿,似乎要敬礼,“丹斯警官?”
“是的。”
“我是戴维·莱因霍尔德,警局犯罪现场勘查科的。”
她点头向他示意,“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把那东西带来。”
“没什么可谢的。凡是需要做的我都乐意。”
他和博林握了握手。这位穿着一身笔挺警服的干练警员把纸袋递给了丹斯,“我没有把它放在塑料袋里。我想让它呼吸,要把里面的湿气尽量晾出来。”
“多谢。”博林说道。
“我擅自把电池拿了出来,”年轻警官说,拿起一块密封的金属管,“是锂电池。我想,如果水进去的话就会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