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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三十五分(第3/5页)

或许他的第九交响曲在演奏,在翱翔,鼓舞人心的《欢乐颂》。这听起来太巧合了,想到她此时的使命,一〇三点四可能是敲击音乐或者重金属音乐台。但是它释放着力量,不可抗拒地撞击着她的胸膛。这对她来说足够了。

在那儿!棒槌 学堂·出 品

她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这里有许多五金商店,窗口就陈列着她要寻找的商品。

砖头顺利地穿过了玻璃,如果它能引响警报器,可能已经响了。她听不到,因此她没有感觉到特别紧张的压力。梅勒妮向前倾着身体,在陈列的物品中选择看起来最锋利的刀,一把十英寸长的杀猪刀,芝加哥刀具。她悠闲地返回驾驶座位,把那把长刃刀放在紧挨着她的座位上,然后开足马力,加速前进。

风平浪静,她一路风驰电掣,把速度增加到七十。梅勒妮想到了苏珊·菲利普斯。如同她的生命一样,她将永远寂寞地睡在坟墓中。

少女的坟墓……

哦,苏珊,苏珊……我不是你,我无法成为你,甚至无法请求你原谅我,尽管我曾经请求过。今天之后,我知道在我的余生中不能再听想象中的音乐。我知道如果你现在活着,会为此而恨我。但是我要听到说话,我要听到可爱的辅音和元音,我要听我的音乐。

你是聋人的聋人,苏珊,这使你很坚强,即使这让你失去了生命。我很安全,因为我柔弱。但是我不再柔弱。我变成了另一个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梅勒妮吃惊地意识到,为什么她能那么准确地懂得那个狗娘养的布鲁图。因为她和他一样。她能准确地领会到他的感觉。

哦,我要去让他们痛苦,要回敬他们一切:命运,从我这里拿走了音乐。我父亲使它远离我。布鲁图和那个雇他的人,绑架了我们,玩弄我们,伤害我们,我们每个人——学生们,哈斯特朗太太,那个可怜的警察,当然还有苏珊。

车在黑夜里疾驰,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抚摸着刀的光滑的木柄。

奇异恩典,如此甘甜……

风猛烈地吹打着车,在寒冷的天空中,乌云翻滚。以每小时上千英里的速度追逐。

我罪竟蒙赦免,

昔日迷失,今被寻回,

盲目重又得见。

梅勒妮把刀放回座位上,双手握紧方向盘,聆听着胸腔中铿锵有力的低音节拍的共鸣。她猜想风像匹野狼一样怒吼,但是当然那是某种她无法确切地知道的东西。

因此你应该在家里。

永远不。

他们在克罗瑞治城外三英里处,加速南行。巴德坐直身体,姿势更加完美。他的头猛地转向波特。

“亚瑟!”

联邦特工吓了一跳。“当然,哦,该死!”

车在公路上刹车停下,横在快行道上,挡住了两行车道线。

“这是哪儿,查理?哪儿?”

“过了半英里,”巴德喊道,指向右边那条正确的路,“那个十字路口我们刚路过。那是条捷径,能使我们直接到达。”

亚瑟·波特,在其他时候是个谨慎得令人恼怒的司机,在加速状态下来了个急转弯,差点儿把车开到灌溉渠里,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疯狂,急忙刹车。汽车的轮胎已经冒烟了。

“哦,老兄,”巴德咕哝着,不是为波特疯狂的驾驶,而是为自己的愚蠢而难过,“我无法相信我以前竟然没有想过。”

波特也很恼火。他真正意识到汉迪在哪里了。根本不是往南,而是直接返回去取他的钱。所有其他证据都被警察从屠宰厂里取走了,但是犯罪现场没有找到扰频无线电——或者现金。它们还在那儿,藏着。数十万美元。

当他驾车风驰电掣地行驶时,波特让巴德给在梅勒妮家的托比打个电话,接通后他从上尉手中接过电话。

“弗兰克和人质营救队在哪儿?”特工问。

“别挂断,”托比回答,“我查一下。”不一会儿,他说,“他们即将在弗吉尼亚着陆了。”

波特叹息道:“该死!好吧,给泰德·富兰克林和迪安·斯蒂尔威尔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一些人到屠宰厂。汉迪在路上,如果他还没赶到的话。但是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这可能是我们抓住他的唯一机会。让他们来时不要开灯,也不要开警报器,把车停在至少半英里远的路边。记住要告诉他汉迪有枪,而且相当危险。告诉他我们将在里面。查理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