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〇二分(第3/5页)
“不,没有。”
“说吧。”波特鼓励道。
“是这样,我从来没有进修过什么课程,也没打过枪——你们管这叫什么?人质劫持者,HT,是吧?但是我认为我们在克罗瑞治能控制住局面。”
两个警察笑了一下。
“说说看。”波特说。
“几个月前有过这种事,亚伯·怀特曼和他的妻子艾玛。是在帕特金路吧?应该是刚过班杰赫罗路?”
警察笑出了声。
斯蒂尔威尔善意地笑了笑。“我想这听上去很好笑,不像你们熟悉的恐怖分子。”
巴德看了警察一眼,他们又嘴唇紧闭。
“发生了什么事?”波特问。
斯蒂尔威尔垂下眼睛,说:“事情是这样的,亚伯是个农场主,养猪的农场主,地地道道的,一无所长。”
皮特·韩德森,这个皇家空军一等兵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笑出声。巴德沉默不语,波特像往常一样,示意斯蒂尔威尔继续说下去,亨利·勒波听着,听着,听着。
“去年春天猪胸肉市场低迷,他受了很大打击。”
“猪胸肉?”一个女警察怀疑地问。
“仅仅是价格下跌。”斯蒂尔威尔没有察觉,或许是不理睬那些嘲讽,“正好银行催还贷款,他的健康又崩溃了。平时他就有点儿古怪,但这回他彻底昏了头,用枪把牲畜圈打了很多洞,还把平时收拾猪内脏的刀拿到餐桌上。”
“他把那些猪胸肉都煮了,是吗?”一个警察问。
“是的,不仅做成了熏肉,”斯蒂尔威尔认真地解释着,“这是关于猪的事。你知道它的意思吧?除了大声尖叫,你可以用任何表达方式。”
两个警察对此茫然不解,谈判专家则鼓励地微笑着。
“总之,我听到一声叫喊,在农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赶到那里,发现他结婚十年的妻子艾玛在谷仓前面,被他用刀剖开了,从肚子一直到胸骨,她的两只手也被砍掉了。亚伯的两个儿子也在那里,他声称要把他们俩也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了。布赖恩才八岁,斯图亚特刚四岁。两个可爱的孩子。”
警察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赶到那儿的时候,他正要一个一个地砍掉斯图亚特的手指。”
“耶稣啊。”一个女警察低声呼唤。
“你做了些什么,治安长?”
他耸了耸瘦长的肩膀。“什么也没做,事实上,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和他大声讲话。我离他很近,但是不能太近。我和亚伯一起打过猎,他有一把该死的枪。他盘腿坐在一个装满泔水的饲料槽后面,我们就这样说着话。我看到他就坐在牲畜栏里,在我前面五十英尺的地方,就坐在那儿,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那个男孩儿。”
“你们谈了多长时间?”
“一段时间吧。”
“多长一段时间?”
“十八到二十个小时。我们俩嗓子都喊哑了,因此,我让我的朋友拿来两三部手机。”他笑了,“我不得不读着说明书来解决问题。你知道,我从没驾驶过摩托艇,也没用过无线电和手提式扩音器。我认为,他看见的警察越少越好。”
“所有时间你都跟他在一起吗?”
“当然,我常说,一不做二不休。哦,我离开过两次,你知道,是为了生理需要,还有一次是去拿了一杯咖啡。我一直低着头。”
“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耸了一下肩。“他出来了,自己缴枪了。”
波特问:“那两个男孩儿呢?”
“他们很好。当然,除了看到他们妈妈那个样子以外。但是,我们对此什么也做不了。”
“我来问你个问题,治安长。你想过用你自己调换那个孩子吗?”
斯蒂尔威尔看上去非常困惑。“不,从来没有。”
“为什么不呢?”
“在我看来,那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我是要他把孩子忘掉,只关注他和我。”
“而且你从没有想过向他开枪?你没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吗?”
“确实想过。很多次。但是,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有人受伤,他,或者是我,或者两个孩子。”
“回答得很好,治安长。你就负责牵制对手,怎么样?”
“好的,警官。如果我能对您有所帮助,将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