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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提诺点点头:“要是他们真不认这个证明,那就是大麻烦了。”
“至于怎么让德维勒夫人和加拉格尔将军相信你嘛,唔,有萨拉替你担保就行了。”
“凯尔索怎么办?”
“那就完全看你了,伙计。你现在就是战地指挥官,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有我给你撑腰。这都是什么节骨眼儿了,你清楚得很。”
“没问题。”
门罗抓起手边的电话:“把穆恩太太请进来。”他放下电话,对萨拉说,“我们运气不错,找来了穆恩太太。全靠亚历山大・科达,我们才得以从德纳姆制片公司把她借过来。化妆啊,服装啊什么的,没有她不知道的。”
希尔达・穆恩是个满嘴伦敦腔的大胖女人,她自己的形象对她的职业能力几乎没有任何说服力。她的头发染成分外扎眼的红色,唇膏也抹得太厚了。一根烟斜叼在嘴角,烟灰不断掉下来,落在她硕大无朋的胸脯上。
“不错嘛,”她点点头,绕着萨拉端详了几圈,“模样很漂亮。不过当然啦,她这头发得处理一下。”
“非得处理不可吗?”萨拉一脸警觉。
“宝贝儿,你现在只是装个样子而已,可是那些真靠干这个吃饭的女人呢,总是得先拾掇得像模像样的。她们就是靠取悦男人赚钱的,那就得把自己的那点本钱发挥到极致。相信我吧,我知道对你来说什么是最合适的。”
她挽过萨拉的手臂,领着她出去了。门一关上,玛尔提诺就说:“估计过会儿再见到她的时候,我们就认不出来了。”
“那当然,”门罗说,“话说,我早就该想到应该这么做了。”
刚到傍晚,加拉格尔的小屋里就响起了电话铃声。他恰好就在厨房,正坐在桌旁盘点着农庄的收成。于是他立刻接起电话。
“将军吗,我是萨瓦里。记得我们讨论的那件事吗?”
“讲。”
“我在格兰佛的联系人跟他们的总部联系上了。最晚周四就会有人去找你,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办。”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电话挂掉了。加拉格尔坐着思忖了片刻,便穿起灯芯绒旧外套,朝德维勒公馆走去。他在厨房里看见了正在准备晚饭的海伦,维贝尔太太也在一块儿。维贝尔老太太并不在公馆里住,而是跟外甥女和小女儿一起,住在只隔一条路的小农舍里。她是孀妇,六十五岁,一副热心肠,对海伦忠心耿耿。
她擦了擦手,从门后摘下了大衣。“没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走啦,德维勒太太。”
“明天见。”海伦对她说。
她带上门离开了。加拉格尔说道:“她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吧?”
“没有,而且我打算保持现状,不告诉她。这是为她好,也是为大家好。”
“刚才萨瓦里给我打电话了。他们跟伦敦联系上了。周四会有人来找我们。”
她猛地转过身来:“你确定吗?”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上校怎么样了?”
“还在发烧。今天下午乔治来看过他。看起来,他对情况还算满意。他正试着给他用那个叫青霉素的东西。”
“萨瓦里这么快就给我回信,我还挺意外的。他们今天下午肯定是又出动了吧。”
“确实出动了,”她说,“还是用雾当掩护。就在不到一小时之前,大部分军官都回来了。”
“大部分是什么意思?”
“死了两个。波伦,还有温德尔。两艘船被暴风雨给掀了。”
这时,有人推开那扇绿色粗呢料子包裹着的门,从餐厅走了进来。是圭多・奥里西尼。他穿着他最漂亮的一身制服,因为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潮乎乎的,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他戴着意大利金质勇气勋章,这种勋章没颁发过多少,跟英国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地位相当。此外,他还在左胸口佩戴了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
加拉格尔用英语说道:“你还活着啊?听说挺可怕的啊。”
“我已经算不错啦,”圭多对他说,“现在他们全都坐一块儿沉痛哀悼呢。”他把挎包摘下,放在桌子上,“十二瓶桑塞尔白葡萄酒,从格兰佛搞来的。”
“不赖嘛,小伙子。”她说。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你不觉得我今晚的打扮很潇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