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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冈先生,您对津久井女士的自杀是否有什么头绪呢?”
笹冈听了草薙的问题后,扁扁嘴,继而摇了摇头。
“当时警方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但我确实是一无所知。我曾在她自杀前两周见过她一面,但当时丝毫感觉不到她有自杀倾向,或许是我这个人太迟钝了吧。”
草薙不认为是笹冈太迟钝,他也见过另外两个收到遗书的人,同样都是说丝亳没有察觉到。
“您知道津久井女士生前曾经与男性交往过吗?”草薙换了一个问题。
“倒是曾听说过。不过不清楚对方是谁。如今这年头,冒冒失失地乱问这些问题,会被人告性骚扰的。“笹冈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么除了男朋友之外,您是否认识一些与她往来较为密切的人呢?女性朋友也行。”
笹冈把粗短的双臂抱在胸前,开始回忆。
“当时警方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但我实在是想不到啊。她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偏爱孤独的人吧。我认为她是属于只要能让她待在自己屋里静静地画画就会觉得幸福的那种类型,不大喜欢与人交往。所以在听说她有男朋友的时候,我还大吃了一惊呢。”
草薙心想,在这一点上她倒与綾音一样、虽然绫音身边有若山宏美这样的助手,而回娘家也有可以同去泡温泉的青梅竹马的好友,但基本上是孤独地生活着的,她的生活就是一整天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缝制拼布。
也就是说,或许真柴义孝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女性。
不对——
还是稍微有点区别的,草薙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推论。
他回想起猪饲达彦对他说过的话。“他是不会看重这一点的。对他而言,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即便坐在沙发上,他也只会觉得像个摆饰一样碍手碍脚。”
真柴义孝之所以会选择这种生性孤僻的女性,是因为他只是把对方当成生孩子的工具罢了。或许他是觉得工具这种东西不需要附带复杂的人际关系吧。
笹冈张口说了句“请问”。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们又来调査她自杀这事呢?虽然动机不明,但因为没有涉及什么案件的可能,所以警方当时好像都没怎么调查过啊。”
“并不是因为她的自杀中有疑点,其实是因为我们在调査别的案件时出现了津久井女士的名字,所以就来找您。”
“哦,是这么回事啊。”看样子笹冈还想知道究竟在调查什么案件,草薙连忙打断了话题。
“很抱歉,打扰了您工作,我就此告辞了。”
“您问完了吗?哎呀,我连茶都忘了给您上了。”
“不必了。谢谢您。对了,能把这两本书借我用一下吗?”他拿起了桌上的两本绘本。
“请便,送给您好了。”
“可以吗?”
“嗯,反正这两本就算留在我这里也是迟早要处理掉的。”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草薙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笹冈也跟了过去。
“话说回来,当时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呢。在我听说她过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她竟然是自杀。得知她是自杀之后,我和同事们猜测过这样那样的原因,也有人怀疑过她其实是被人杀死的。这话说起来虽然感觉有些不负责任,但毕竟她是喝了那种东西而死的呀。”
草薙停下了脚步,望着笹冈的圆脸。
“那种东西?”
“对,毒药。”
“不是说安眠药吗?”
笹冈嘟起嘴唇,摆了摆手。“不是的。咦,您难道不知道吗?是砷啦。”
“砷?”他吃了 一惊。“就是和歌山那起咖哩案里凶手使用的那东西。”
“砒霜吗?”
“啊,那毒药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草薙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说了句“告辞”,便冲下了楼梯。
他用手机给岸谷打了个电话,命令岸谷立刻到所辖警署去把有关津久井润子自杀的资料给调过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草薙前辈,你还在关心那绘本作家的事吗?”
“已经征得股长同意了,废话少说,快点去给我调过来。”他挂断电话,坐上一辆正巧路过的出租车,告诉司机去目黑署。
案发已经过了好几天时间了,搜査却一直没有进展。无法查明下毒途径这一点的影响虽然也很大,但无论怎样调査都找不出有着杀害真柴义孝动机的人,也是原因之一。要说唯一有杀人动机的,就是绫音了,可她却有着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