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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死神的猜字游戏 Chapter 18 设下圈套(第2/14页)

丹科大夫肯定是仓促而逃,因为他落下了一台看似价格不菲的无线电监听器,就是紧急情况出现时警方和狗仔队用来监听无线通信的那种设备。知道丹科大夫是靠这玩意儿在跟踪我们,而不是靠什么魔力,我感到非常宽慰。

除了无线电监听器外,面包车里空空如也,没有能透露蛛丝马迹的火柴盒,没有上面写着地址的小纸片,也没有背面写着某个拉丁文密码的纸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当然,车上肯定有指纹,可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在开车,采集指纹已经意义不大。

我拿起监听器,走到面包车后。多克斯站在敞开的后车门旁,年纪稍大一点儿的急救员终于劝说他的搭档站了起来。我把监听器交给多克斯:“在前排座位上,他一直在监听。”

多克斯看了一眼,将它放在面包车的后车门内。看到他似乎没有聊天的兴致,我便问他:“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看着我,没有作声,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我估计如果不是那两位急救人员出面的话,我们可能会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鸽子在我们头上筑巢。“好了,伙计们。”年纪较大的那位说,我们站到一旁,让他们靠近弗兰克。那精瘦结实的急救员现在似乎恢复了正常,仿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一个扭伤了踝骨的男孩上夹板一样。不过,他的搭档仍然显得很不开心,即使隔着六英尺远,我也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

我站在多克斯身旁,看着他们将弗兰克抬到担架车上,然后将他推走。当我回头看多克斯时,他正凝视着我,又向我露出了那令人讨厌的笑容。“只剩下你和我了,”他说,“而我对你一无所知。”他靠着伤痕累累的白色面包车,交叉着双臂。我听到两位急救人员砰的一声关上了急救车的车门,接着警报器响了起来。“只剩下你和我,”多克斯说,“没有了裁判。”

“这又是你那淳朴的乡村智慧吗?”我说。我站在这里,牺牲了左脚上的鞋子,牺牲了一件价格不菲的保龄球衫,更不用说我的业余爱好、德博拉的锁骨和一辆全新的公务车,而他站在这里,衬衫上连个褶子都没有,却在发表充满敌意的晦涩的高论。这个人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不信任你。”他说。

我觉得这是个好迹象,多克斯警官在表达他的怀疑与情感时也让我看到了他的内心。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到案情上来。“那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时间紧迫。”我说,“弗兰克已经处理完,而且已经交付,丹科大夫现在要对凯尔动手了。”

他将脑袋歪到一边,慢慢摇了摇头。“凯尔无关紧要,”他说,“凯尔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重要的是抓住这位大夫。”

“可凯尔对我妹妹很重要,”我说,“这也是我在这儿的唯一原因。”

多克斯点了点头。“很不错,”他说,“差一点儿让我相信你。”

我突然灵机一动。“多克斯警官,”我说,“德博拉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没有权利怀疑我对亲人的忠诚。尤其是……”我像兔八哥61一样竭力克制自己,免得啃咬指甲,“你到目前为止一直无所事事。”

不管多克斯警官是冷血杀手还是什么,有一点很明显:他能感觉到情感。也许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巨大差别,也是他竭力保住自己正直可敬的名声、与应该成为他盟友的人作对的原因。总之,我可以看到一股怒火涌上了他的脸庞,他内心深处某个黑暗的地方传出了一声几乎可以听到的咆哮。“无所事事,”他说,“说得不错。”

“无所事事,”我坚定地说,“我和德博拉把跑腿的事、冒险的事全干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那一刻,他下巴上的肌肉鼓了起来,仿佛要从他的脸上跳出来,把我掐死。他内心深处那无声的咆哮变成了怒吼,引起了我那黑夜行者的反应;黑夜行者立刻坐起身,毫不示弱地做出了回应。我们就这样站在那里,两个巨大的黑影在我们面前不停地扭动着,无形地对峙着。

如果不是一辆警车选择在这个时候停在我们身旁打断了我们,街头很可能会出现血肉横飞的惨景。一位年轻警察跳下车,多克斯本能地掏出警徽向他亮了一下,两眼仍然死死地盯着我。他用另一只手做了个驱赶的手势,那位警察知趣地退了回去,将头伸进车里,与他的搭档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