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5页)
“真是出人意料。”
他又仔细查看了那些标签。这些资料的时间跨越几个世纪,但他发现,所有的关键词都是互相关联的。“我猜这是按照主题来分类的。”
“按主题?”维多利亚说,听上去像个不以为然的科学家一样。“好像太差劲了。”
实际上……兰登想,他更仔细地斟酌着,这也许是我见过的最高明的分类法。他总是竭力主张他的学生要理解一个时期艺术的整体风格和主题,而不要陷入琐碎的日期和具体的作品中迷失了方向。似乎梵蒂冈档案馆就是按照一个类似的理念来进行资料编目的。粗略地勾画……
“这个储藏间里的一切,”兰登说,此时他感到信心更足了,“几个世纪的资料,都跟十字军有关,这是这个储藏间的主题。”他意识到,那些资料全都在这儿了。历史记录、文学作品、艺术作品、社会政治数据、当代分析,全都放在一处……这有助于对一个主题的深入理解。太高明了。
维多利亚皱皱眉。“但是那些资料可以同时跟多个主题相关。”
“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与代书牌相互参照的原因。”兰登指着玻璃墙里插在资料中的彩色塑料牌说道。“这些牌子标明了次一等的资料的位置,那些资料按照它们的首要主题放在别处。”
“哦。”她说道,显然对此不再理会了。她把手撑在臀部,环视着这个巨大的空间,然后看着兰登说道:“那么,教授,我们要找的这个伽利略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兰登不禁笑了。他还没搞懂自己怎么就站在这个房间里了。就在这里,他想,黑暗中某个地方,那个东西就在那儿等着。
“跟我来。”兰登说。他轻快地沿着第一条过道走去,查看每一个储藏间的指示牌。“还记得我怎么告诉你光明之路的吗?还有光照派怎么通过一个精心策划的考验来招募新人?”
“寻宝。”维多利亚紧跟上去说。
“光照派面临的难题在于,他们安置了那些标识之后,得想法让科学界知道这条路确实存在。”
“那是自然,”维多利亚说,“否则就没人知道怎么去找那条路了。”
“对,而且即使科学家知道了这条路不是子虚乌有,也没法知道路从哪里开始。毕竟,罗马太大了。”
“没错。”
兰登走到第二条过道上,一边说话一边扫视着指示牌。“大概十五年前,巴黎大学的一些历史学家和我发现了一批光照派的书信,上面多处提到那个记号。”
“记号。对那条路及其起点的声明?”
“对。并且从那时起,许多光照派研究学者,包括我,发现别的地方也提到了那个记号。线索确实存在,而且伽利略向科学界四处散布这个线索,罗马教廷甚至一点儿都不知道。”
“那他是怎么散布消息的?”
“我们不太清楚,但很有可能是通过印刷品。多年来他出版了许多书籍和业务通讯。”
“这些作品,罗马教廷无疑都见过。听上去好险。”
“确实如此。不过那个记号都散发出去了。”
“但没有人真正找到过吗?”
“没有。但奇怪的是,任何影射这个记号的地方——像共济会的日志,古代科学刊物,光照派书信——都由一个数字提及此记号。”
“是666吗?”
兰登笑了。“实际上是503。”
“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谁也想不出来它的意思。我对503这个数字着了魔,试过一切办法想找出这个数字的含义——包括数字命理学、参考地图、纬度,全不顶用。”兰登说着,走到了过道尽头,他转个弯又忙着扫视下一排指示牌。“很多年来这个惟一的线索似乎就是503以数字5打头……这是光照派的一个神圣的数字。”他停了下来。
“我感觉你最近想出来它的意思来了,而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原因。”
“不错。”兰登说着,让自己在骄傲中陶醉了珍贵的片刻。“伽利略写的一本叫《对话》(1)的书你熟悉吗?”
“当然熟悉了。在科学家中名气很响,最终脱销了的科学读物。”
脱销并不是兰登要用的那个词,但他知道维多利亚的意思。在十七世纪三十年代早期,伽利略想出版一本书,该书支持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说,但罗马教廷禁止此书的发行,除非伽利略在书中加入同样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教会的地心说——此种学说伽利略知道是绝对错误的。然而,伽利略别无选择,只得遵从教会的要求,出版了一本书,让正确的观点和错误的观点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