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第27/33页)
“那个,他说的什么来着……”女服务员仰起头来,似乎在唤醒记忆,“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她闭着眼睛喃喃着,努力回忆着。
忽然,她一下睁开眼睛:“啊,我想起来了!”她兴奋地对修二说道,“他说的是花房先生,就是这么个名字!”
“花房先生……”
这是光和银行行长的名字。莫非,被银行免职的高森在临死之际还有话想对行长说?
“他说了花房先生的名字,之后又说了什么吗?”
“只说了这些,然后就说不出来了。”
高森没能说下去,这很遗憾。他之所以叫花房行长的名字,一定是心里还忘不了那个把他从银行里轰出来的行长吧。难道当时,玉野跟这事没关系?
“高森太太在丈夫去世后赶到,然后她就与随后赶来的弟弟一起把遗体火化了?”修二问道。
“是的,是这样的。”
“当时,你有没有把高森先生最后提到花房一事转告给他太太?”
“那时太太只向我询问了丈夫死时的情形,我就告诉了她,所以没提那事。”
“太太是怎么说的?”
“她只说了句‘啊,是吗’,然后就什么也没说。”
“是吗?”修二已再无事情可问了。总之,确认高森在这里去世这一点,也算是一个收获。
“打扰了您这么多时间,十分感谢。”修二道谢后,又说道,“这边最近的车站是梅之丘吧?”
“是的。从这儿步行过去只要五分钟左右。”
“谢谢。对了,豪德寺站也离这儿不太远吧?”
“豪德寺要远点。这儿靠近梅之丘站。不过,梅之丘站与豪德寺站之间相隔不远。所以,住在中间的人会使用两边的车站。”
“这么说,再往西走一点儿,就到这两个车站的中间段了?”
“没错。”
修二出了青叶旅馆,便朝西走去。这一带地势较高,多是坡道。这是条历史悠久的旧路,曲曲折折的。天黑了下来,街灯亮起。总之,一直朝西走就行了,只要到了豪德寺与梅之丘站的中间就好。他一面这么想一面爬上曲折的坡道。路很窄,到处都是田地。杂树林黑黢黢地伫立着。
坡道两侧的住宅很多都筑有石垣。最近,许多石垣改成了混凝土,地下车库也建了起来。
修二推测,玉野文雄与萩村绫子所住的地方可能是公寓。于是,他在途中不时向附近的人打听着公寓的位置。公寓有十栋以上。若是这么一栋一栋地打听到晚上,那可太吃力了。而且自己刚从身延附近回来,也有些累了。他停下来点上烟斗,口吐着烟圈朝一旁高耸的石垣上的门望去。从道路到冠木门之间有一段石阶,当视线移到门的招牌上时,他不禁一愣,手中的烟斗差点掉到地上。
“普陀洛教东京支部”几个文字在街灯的映照下显露出来。
修二凝视着招牌上的文字。这普陀洛教自己昨天不是刚听到过吗?最初是从高森弟媳妇口中听到的,昨夜又在自己住宿的西山信玄旅馆的女服务员那里听到。据说这是总部在真鹤的一个新兴宗教团体,信仰观音。虽然普陀洛教自己并不熟悉,可现在,它的名字却在脑海里格外鲜明。
修二想起了高森的弟媳妇所说的话来。
您是与普陀洛教有关的人吗?
原来如此。高森是到了这里啊。修二明白了。这一带到梅之丘车站应该已经很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高森那天一定是去了这个普陀洛教的支部。然后他在途中感到了不适,便闯进了青叶旅馆。
难道高森是普陀洛教的信徒?修二这么想。但他又转念一想,高森的弟媳妇问他,是警察还是与普陀洛教有关的人——接连问出的这两个问题并不是正反向,而是并列的!她在问到这两个问题时非常警惕,眼里甚至还露出恐惧。当修二打消了她的疑虑后,她的脸上才显现出放心的神色。也就是说,高森肯定在临死前来这普陀洛教东京支部办过事,不过,现在仍无法确定他是否就是信徒。他要办的事也一定很特殊,因为他特意从山梨县南部町赶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