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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夫人对于田仓之死是持自杀说的吧?”典子低声嘟囔道。
“是啊。还是一口咬定的呢。小田原警察署里有她的口供笔录。”龙夫依然闭着眼睛说道。
田仓的妻子强调自己的丈夫是自杀,其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典子觉得龙夫肯定也这么想。她一边想一边心不在焉地眺望着窗外。与铁轨相平行的还有一条国道,国道上的汽车络绎不绝。这时,正好有一辆卡车像是要和电车比赛似的并排行驶着。一会儿超过电车车窗,一会儿又后退似的落到车窗后面。
典子突然想起了去寻访村谷家女佣的老家时,在丰桥市内所乘坐的出租车的那位司机。那人说他以前曾经是卡车司机。
那时,我是开长途货运卡车的。有一阵子专开东京到丰桥的车次。当年我可是深更半夜在东海道上驱车狂奔的。
他那愉快的话音又在典子的耳边响起来了。
“深夜的东海道。”
典子一惊。
“崎野,”她捅了捅龙夫的胳膊肘,“在东海道上开卡车时,从小田原始发的话,是沿海岸走真鹤、热海、沼津,还是翻越箱根的山脉?”
“这个嘛,不太清楚啊。”龙夫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崎野,这个很重要哦。”典子撅起了小嘴。
“怎么了?”龙夫将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线。
“田仓的内弟不就是定期货运卡车的司机吗?从东京出发奔驰在深夜的东海道上,如果要翻越箱根山脉的话,就会经过宫之下哦。”
“你说什么?”龙夫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典子的脸。刚才那种愁困的眼神一点都不见了,两眼放光,熠熠生辉。
“田仓在坊岛坠崖是在夜里十一点前后。通卡车的宫之下大道不是就在那儿附近吗?”
“阿典,”龙夫突然起身看了看四周,“现在我们到了哪里了?”
“刚过横滨啊。”
“在下一站下车吧。在品川下车,我们去矢口定期班车货运公司打听一下田仓内弟的情况。看看他在七月十二日晚上出没出车。”龙夫的嗓门有些发尖,“阿典,多亏你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思路啊。”
“是吗?”
典子见龙夫以从未有过的激动表情称赞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真是绝妙透顶。说不定它暗示了一个能够快速解决本案的方向啊。”
龙夫简直有点坐立不安了。
位于品川车站附近的矢口定期班车货运公司是个相当大的公司。场地上停放着四五辆空卡车,卡车旁堆积着委托他们运送的货物。
除了写有公司名称的照片外,还有一些写有“东京—名古屋直达”或“东京—名古屋特快”等字样的大牌子。
龙夫和典子走到写着“营业部”三个字的总台前,一个年轻的事务员从桌子上抬起了头来。
“请问你们是哪里的?”
他以为这两人也是来委托运货的客户,所以还对他们鞠了一躬。
“不,我们只是想来打听一些情况。”龙夫规规矩矩地说道。
“哦,想打听什么呢?”
“想打听一下贵公司最近辞职的卡车司机。”
“叫什么名字?”这位事务员似乎感觉到事情有些麻烦。
“名字嘛……”
名字不知道,只知道是田仓的内弟。
“名字不知道啊……”
听龙夫这么一说,事务员竟然当场愣住了。
“不过,我们知道他住在藤泽,年纪还轻,对了,大约二十六七岁吧,长得比较瘦。”
或许事务员有些不耐烦了吧,他用手指了指里面,说道:“你们去问他吧。他是管人事的。”
随即他就将视线重新转向了桌子上的账本。不过,在这之前他也并没忘记看典子一眼。
那个人事科的科员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却给人一种村公所职员的感觉,对人十分热心。
“啊,那不就是坂本嘛。”听明来意后,他爽快地说道。
“是姓坂本的吗?”
本该报了名字后再打听的,现在反倒先问起姓名来了。
“是啊。叫做坂本浩三。”
这么看来,田仓的妻子良子,她的旧姓就应该是坂本良子了。也就是说,畑中善一的恋人名叫坂本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