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篇 空仓案 第十一章 翻墙、结绳(第4/4页)
“才十贯?”
“我表哥每月才赔你一百七十文,一年两贯零四十文。眼下这事已经快两年了,头年嫩鸡二年老,三年掉毛肉难咬。以我表哥那扭筋抹油的脾性,过了三年,他还能老老实实给您钱?我猜头一年还成,从去年开始,你那钱就已经难讨难要了吧。”
“嗯……”
“这不就对了?”
“能不能再多些?”
“您看您,逮住脚丫就摸腿,十贯钱,我都是咬碎了牙才敢说出口的。你忘了我表哥是啥人了?您若不甘心,那这事咱们就撂下,您继续每个月讨您的一百七十文,我继续穿着这双旧鞋子踩土踏灰。蝌蚪水里游,蛤蟆岸上走,咱们水往东,船往西,各行各路。”
“才开了头,哪能就这么撂下?那就十贯钱。”
“十贯我讨不来。”
“你刚刚不是说十贯?”
“你瞧瞧我这腮帮子,刚才为了劝您,才说十贯钱,咬牙咬得腮帮子至今还酸痛呢。”
“那你说能讨来多少?”
“我不敢说。”
“那至少八贯?”
“八贯?八贯钱得有三十多斤重。您满京城打问打问去,谁能从我表哥袋里掏出三十多斤铜钱来?”
“八贯也不成了?那七贯?”
“我仍不敢担这个保。”
“六贯?”
“不敢。”
“那好!五贯!只要你能帮我讨回五贯钱,我就把这字据给你。”
“五贯钱能买你八百多个大包子,你一笼包子才十二个,得垒七十屉,都快比那十千脚店的楼还高了。”
“那你说个实数。”
“三贯。”
“三贯?!”
“我只敢说这么多。我那表哥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怕一文钱,在他眼里都比锅盖还大。三千个锅盖都能把这汴河盖满了。”
“这……那成,就说定三贯,不管比锅盖大,还是比门板大,一文都不能少。”
“我曾小羊说话从来都是棺材盖上说死话,一个字,一颗钉。木头能朽,话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