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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森做好了谋杀的准备。但他究竟要怎么进行?唯一的方法……

嗬!灵光乍现!假如塞文伯爵也‘人间蒸发,岂不妙哉?步他女儿的后尘!”

“注意,罗伯森对那女孩真正的去向一无所知,在那种情况下塞文伯爵不可能对他透露分毫内情,实际上也是如此。其实罗伯森根本也不关心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只不过,如果海伦真的以许多人想象中的那种方式死去,他那通过结婚谋取富贵的大计就难免受挫了。

我估计这计划他琢磨了好几天,昨天下午终于付诸实行。”

“天色昏暗,大雨倾盆。他疾速驶向格洛斯特,塞文伯爵就坐在身边。他开到河边那条路,在我们西面将车停在路上最僻静之地,意欲扼死这个可能将他送到埃及方面前的老人。

但其实还用不到扼死的力道,只是略一用力,骤然的窒息便诱发了老人的心脏病。他用车上的工具将尸体沉入河里,即便日后发现,也是一堆难以辨识的遗骸罢了。随后他又选择了塞文庄园后侧围墙的一个地方把车停下,事实上也就是那扇小后门的位置附近。就算你们原本不知道这扇门的所在,应该也听马斯特司提过吧。

他事先已经留下了塞文伯爵的帽子、外套,还有钥匙。但一开始并没派上用场。

他先步行进来探察情况,没被人发现。几天前雇来的园丁已经都辞退回去了,因为没有必要再留下他们。而警方又只有晚间才会来巡视。

于是罗伯森发现庄园内的情况与他所料大致不差;铁门敞开,正如塞文伯爵通常安排的那样,门房里的看门人他从来没见过。他所要做的,就是切断门房与大宅之间的通讯联系——把仆役长餐具室外的电话线路剪断即可。”

“上上下下步行花了不少时间。不过他还是安然回到车里。他驾车绕到前面,以五十英里的时速长驱直入穿过铁门。昏暗的雨幕中,柏特·莱昂纳德只能看见一张‘看上去很老’的脸一闪而过—如果忽略步伐和头发、还有身体气质的话,单就面容而言他看起来的确像有五十岁,不是么?——而且这张脸还隐蔽在下拉的帽檐与竖起的衣领之间。

还记得么,此后就没人去辨认驾车穿过铁门的那人究竟是谁了。而柏特·莱昂纳德更是不可能将此人与后来那个显然年轻许多,身穿流行款式的运动夹克与法兰绒上衣的人联系到一起。

其他就没什么可说了,但随后这次极其大胆的表演不能不提。他一直把车开到书房外面,打开侧门,把帽子和外套放到地上。所有的报纸都报道过一件事—吉特·法莱尔遵从海伦小姐的愿望,已将青铜神灯放到她闺房的壁炉之上——所以他知道青铜神灯的所在。于是他从书房旁边的墙内旋梯上楼,从海伦房里拿走青铜神灯—当时吉特与奥黛丽已下楼去了餐具室—放到书房地板上,然后在雨中离开大宅。青铜神灯的又一次诅咒就是如此这般被炮制出炉的。”

“五点时。他从格洛斯特一个街头公用电话亭打来那通电话。后来当来自伦敦的晚间列车到站时,他便装模作样地重新现身。我还有一个问题,波蒙特先生!”

“嗯?亨利爵士?”

“昨天下午四点半,你看到有人开着本特利穿过铁门了吗?”

“不错。”一直极少发表意见的波蒙特轻轻点头,微微一笑,但笑容却有点可僧。

“你看见的那个人是谁?”

“是罗伯森先生,”波蒙特答道,然后伸出手,“若您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可以拿走青铜神灯了吧?”

吉特·法莱尔周身笃然腾起一阵没来由的恐俱,倒不是全然因为正一言不发、痛哭流涕的桑迪。

“亨利爵士,昨天晚上便揭开了真相,”波蒙特解释道,“他找到了海伦小姐,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相信她的父亲已经死了。然后他到饭店来见我—千真万确!—提出如果我肯把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的话,便可免受起诉—而且我还能得到脊铜神灯。”

“青铜神灯,”海伦重复了一遍,她呼吸急促,俏脸上顿现嫌恶之色,“你现在还想要这东西?”

“为什么不呢?”

“我已经证明了—告诉你,我已经证明了—我所希望证明的一切,所谓的诅咒全是无稽之谈,而你还想要这盏神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