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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浪漫情怀而建起来的啊!”H.M.咕嚷着,扮了个鬼脸以示强调,“她的梦想是拥有一座爬满常春藤、栖息着猫头鹰、缭绕着神秘与哀愁的城堡。”他翻看着书里的插图;“奥格斯塔,塞文伯爵夫人。真有趣。我总在想,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等等!”吉特·法莱尔突然喊道。他走到火炉旁加入谈话,脚步踏在石地上清脆作响,“我没法告诉您薯名的奥格斯塔是怎样一个人,但我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她的尊容与海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这样啊!”H.M.深吸一口气,啪的一声合上了书,“看来我的想法到底还不算太蠢,又或者这只是个夸张的传奇故事而已?”
“不是什么故事,这是事实。”
“啊?”
“您要是不相信,”吉特说,“可以自己去看看。这儿就有奥格斯塔的画像。以前是挂在美术室里的,但因为那幅画出自一位堕落的画家手笔,所以他们把它贬了出来,挂到……”
一个新的声音喊道;
“就是那幅画,就是那幅画!”彭芙蕾太太正从大厅走来,脚步之快令人惊奇。
也许是建筑设计上的原因,藏书室里的声音传播方式有点出人意料,所以彭芙蕾太太的话音就像是在耳边突然响起一般,惊得H.M.痉挛般一跃而起,转头去看时险些被自己的领子扼住。
“我早该告诉您的,先生,”彭芙蕾太太继续说道,迅速回头瞄了一眼身后,“而且当班森先生说没有什么事情拖住了我们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要和盘托出的。好吧!也许那并没有‘拖住’我们,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的话。但闪电的光从玻璃门射进来时,它不在那儿!”
H.M.一掌按住额头;
“好了好了,女士,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幅画,爵士。”
“那幅画怎么了?”
“它消失了,”彭芙蕾太太简洁地说,“我从没认真注意过那张脸,先生。但我确实记得画上小小的名牌,写的是‘奥格斯塔·塞文伯爵夫人’还有日期。画本来是挂在长廊里离班森先生的餐具室很近。我可以作证,先生,午饭时它还在,但五点时就消失了。”
“消失了,嗯?被谁拿走了?”
“我真的很想帮上忙,”彭芙蕾太太答道,“但我也不知道是谁、为了什么拿走它。班森先生说……”
正在此时,班森前来通知开晚饭,他出现在门廊中,忽然停步。他换上了晚装,而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仿效这正式礼仪。
“晚餐已经备好了。”他说,然后又以同样的语气说道,“另外,吉特先生,恐怕已经无法把警察拒之门外了。”
突发情况就像打网球,当一个网球朝你飞来时,很容易做好回击的准备。而要是两个网球突然从鼻子底下冒出来,就很容易胡乱猛击一气,结果双双落空。但在接踵而至的新情况面前,H.M.却并未自乱阵脚。
“等一下再考虑警察的事,孩子,”他温和地提议,“我们先来解决画像的问题。你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吗?”
“是的.爵士。”
“那么?那幅画怎么了?”
“我说不上来,亨利爵士,”班森坦然地面对H.M.的审视,“我查过了,但没人承认知道些什么。不管怎么说,警官……”
“好吧,警察怎么了?”吉特甚为认真,“警监难道还守在铁门外?”
“不,吉特先生,”班森咽了咽唾液,“那个人是从苏格兰场来的。”
“苏格兰场?”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惊叫。
班森点了点头。
“而且情况看起来非常严重,爵士。我和这人谈过了,他声称是局里应埃及政府的要求派他过来的。”
“为什么?”
“似乎是这样;从大祭司埃里霍之墓室里发现的一把金匕首和一个金香水瓶,都从本该运往开罗博物馆的展品中消失了。它们的总价值约在一万至一万二千英镑,但最关键的是,埃及政府认为事态严重。”
虽然班森既未大发雷霆,也未惊恐失措,但对他甚为了解的吉特,已经能够觉察到火烧眉毛了。
“他们有理由认为那些东西已被走私出国,”班森补充道,“海伦小姐,”他模仿着官腔强调了一下这个词,口气颇为不屑,“参与了发掘陵墓的活动。那些物件也是小姐经手处理的,小姐又是考古队中唯一已经回到英国的人。他们想就此事对她进行询问。”